1997年的王小波之死据说在当时是波动文坛的大事件,可惜那会儿我还扎着俩小辫跟一群混小子玩打仗,实在不知道小波何许人也。后来一倒霉,发配到了一破烂学校学中文,反正课够烂,成天课也不上,等到醒悟了青春宝贵之后,最爱的就是拿着一图书证去馆里找书看,文学的艺术的医学的地理的历史的,漫无目的的美好人生啊。话说我每个月大姨妈探亲就痛得要死不活,自己还琢磨着治了治,还好没治死。某一天图书馆进新书。书架上王小波这一批最招眼球啊,啧啧,配图也挺黄,干嘛不借啊,新书!
就此,《红拂夜奔》、《寻找无双》、《黄金时代》、《东宫西宫》等小说成为了我最初认识的王小波作品。虽然阅读中很明显地感觉得到作者才华横溢,极具个人思想,不过读得一头雾水,很多隐晦的指称并非我区区一黄毛丫头所能理解。这才关注起了王小波和他的其他作品,算不算是相见恨晚?也未必,王小波生前还没这么大名气。中国的有才之士生前受打压,死后被膜拜,老王也不是第一人了。
相比之下,王小波的杂文更容易理解一些,以《一只特立独行的猪》为代表。当然了,前提是具备一定的历史和文学修养,看他的书会更能心领神会一些。他的杂文风格幽默,那种讽世的语言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有些地方令人哭笑不得,笑过之后又心酸无奈,也许再次看待国家社会中的类似现象时,能激发一些个人独立的思考。在我看来,独立自由的思考能力,是一个健全人格的必备特征。洗刷意识形态灌输的痕迹,非一朝一夕可以达成,而读王小波的书,在某种意义上,能让我们更深刻理解自身、理解国家社会。
我不敢说王小波是当代鲁迅,没必要拔得这么高。鲁迅作为现代文学之父,迄今还是难有人能与之并提的。不过趁着能读到的时候读一读王小波,有益无害。话说当代中国的大师那是死一个少一个,王小波之流算是有点思想的作家,抓紧看看吧。就快只剩下青春网络文学了,将来传给后人,颜面无存,传统文化已经鲜有人了解,新的工业文明尚未建立。我们的后代遵循何种文化和哲学立身,令人忧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