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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电影天下] 妙文推荐好电影《南海十三郎》(转)

妙文推荐好电影《南海十三郎》(转)

《南海十三郎》好像是电影频道放过的,当时对粤剧还不是很懂,看了之后倒大有兴趣了。一下这部影评,是我看过最好的,转来大家看看。
    “心声泪影女儿香,燕归何处觅残塘。红绡夜盗寒江雪,痴人正是十三郎。”电影在街头艺人的吟唱声中开始,为我们讲述一个天才的故事。他的名字叫做南海十三郎。
  
   1914年,南海十三郎出生于广东南海一个贵族家庭,后至香港求学。他性格偏执、内心单纯,自幼对粤剧深深痴迷,二十岁时为粤剧名伶薛觉先撰写剧目《寒江钓雪》一炮而红。凡是由他编剧的戏,一经上演便极度火爆,往往一票难求。
  
   惊人的天分如同一件华美而带刺的衣衫,他备受瞩目却无人知音,唯有用恃才傲物的外表遮掩内心的深深遗憾。直到一个叫做唐涤生的年轻人登门拜师,才改变了这一切,阿唐衣着简朴却同样才华横溢。“他们是残缺的,所以向彼此敞开”,天才的心从此不再孤寂。
  
   然而,弄人的命运怎能容忍长存的好景,污浊的世俗如何保全一颗无瑕的心。他们在抗日战争的浩劫中失散。失去支撑的南海十三郎忍受着时局的颠簸和世人的误解,压抑的心智唯有在疯狂中得以释放。他拒绝接受友人的援助,远离人们的视线,混迹于街市,沦为乞丐。
  
   张爱玲在《天才梦》一文中写道:“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,从小被目为天才。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,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退色的时候,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——所有的只是天才的乖僻缺点。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,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。”
  
   实际上,刻薄的世人谁也没有原谅:他们只能买珠还椟的接受天才们的作品,从中敲骨吸髓的攫取营养。对于活着的艺术家,他们没有兴趣。这才有了张爱玲的无所容身和南海十三郎难以启齿的半世漂泊。
  
   很多年以后,孤独潦倒的南海十三郎,在茶馆中偶遇已成为粤剧大师的唐涤生。在师徒相认的一唱一和中,生锈的才华在此刻被唤醒。他浑浊的眼睛刹那变得清澈,起身要逃走,双手却已被阿唐紧紧握住。
  
   临别前,唐涤生送给他一张戏票,是《再世红梅记》的首场演出,嘱咐他一定要来。但那一夜,南海十三郎欣然赴约所看到的,只是一个用白布蒙着,被人抬出来的唐涤生。他生平唯一的知己,突发脑溢血,死在戏院,年仅四十二岁。
  
   唐涤生的作品《紫钗记》中有这样流光溢彩的唱段:“携书剑,滞京华。路有招贤黄榜挂,飘零空负盖世才华。老儒生,满腹牢骚话。科科落第居人下,处处长赊酒饭茶。问何日文章有价?混龙蛇,难分真与假。一俟秋闱经试罢,观灯闹酒度韶华,愿不负十年窗下。”我曾试图从中牵强附会的窥见南海十三郎的经历,却只看到无限的悲怆像眼泪一样,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,溢满纸面。
  
   “千万不要自认为是天才,因为真正的天才只有两种结局:要么是像南海十三郎一样早疯,要么是像唐涤生一样早死。”这是影片中最让人耿耿于怀的台词。我们应该庆幸我们的平庸,承认我们的虚弱,因为一切虚张声势的辩解都加剧着内心的羞愧。
  
   与早逝的唐涤生相比,南海十三郎的悲剧在于他活着,并且活得太长太久。他的心,如同狄兰·托马斯的诗句:“太高傲了,以至不屑去死。”他不得不目睹生平唯一知己的夭折;不得不听闻父亲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的噩耗;不得不成为一段又一段动荡历史的见证人,并以疯癫抵挡这个越来越光怪陆离的世界——只有在痛彻骨髓的片刻,才显露出慑人的清醒。他曾受尽高处不胜寒的苦,又被人一脚踢开,如同一个时代的弃儿。他被蔑视,被人厌弃,饱受折磨和悲哀,在知情者面前犹如掩面的人,在不知情者面前形如虚无。
  
   生命因拖沓得太久而感到疲惫,死亡是上苍赋予我们的最终关怀。在那个寒冷的冬夜,人们发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倒在街边,面容安详,已经没有了呼吸。黄沾饰演的警察局长接到报案,认出这个人就是一代粤剧大师:南海十三郎。他默默找来一双鞋,穿在老人赤裸而冰冷的脚上,黯然送他最后一程。那一年,已经到了与我们如此接近的1984。它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,但由于一切人物和事件,它显得那么伸手可及。
  
   《晚安,北京》中说:“1984年是一个伟大的年份,乔治.奥威尔的《1984》,1985年是《时代周刊》上的邓小平,1986年是崔健的中国——七零人聆听的中国。”
  
   而对于飘摇中的香港,1984早已不是粤剧的时代,它浸泡在巨星的风采与纸醉金迷的歌声中。那是一个如此包容而多变的香港,滋养着无数以艺术为借口、索要名利的大师或骗子,却无情的默许了一个曾造就出时代之音的天才暴死街头。令人难以容忍的是,电影没有说谎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当意识到这一点,我在瞬间摒住呼吸,感到心灰意冷,并不打算原谅任何人。
  
   唯有聆听他的作品,那些令人销魂的粤剧唱段:《寒江钓雪》、《女儿香》、《燕归人未归》,这是南海十三郎用生命谱写的天籁。而当他手执纸扇、有板有眼的唱念做打,则是电影中最温暖人心的片刻。
  
   影片采用了香港电影传统的戏谑手法,几近将一个天才的悲剧演绎成闹剧。他如同受惊的孩子任由世人肆意摆布,即使在电影中也不能幸免。他不能被理解和宽恕,就像他随身携带的那幅画:《雪山白凤凰》。只有心无杂念的孩童惊叹其中的美,而心有尘土的人只看到了满纸空白。
  
   南海十三郎的故事在影片中由一个落魄的说书人娓娓道来:在喧闹的夜市,他把故事讲给路人们听,被冠以阻碍交通的无端罪名。在警察局里,他把故事讲给看守们听:引人入胜的情节软化了坚硬麻木的心,令这些平日里稍显冷血的人欲罢不能。当他被保释出来,人们追问他与南海十三郎的关系,他说:“这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编剧,在讲述另一个穷困潦倒编剧的故事。”
  
   穿越光影,投射现实,我们清楚地看到:本片编剧杜国威,正是那个引领着我们欢笑或哭泣,用故事打出有关生命精妙比喻的说书人。感谢他丰富的阅历和传奇的笔法,带给我们像《南海十三郎》与《我和春天有个约会》这样令人叹服的杰作。
  
   电影的片头有一行简洁的字幕:“献给全港编剧共勉。”这是对那些在商业的夹缝中默默向上游的艺术家们的致敬,同时不露声色的道出了香港电影人、特别是港产片编剧不为人知的辛酸,也饱含着杜国威本人对于香港电影速食时代的不满,和与之抗衡的决心。
  
   而本片对于导演高志森,则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。他曾执导过许多毫无质感、甚至低俗的影片,却一反常态的选择了这个并不讨巧的题材。银幕下的我们只能臆测,他或许是为了圆自己一个梦:借由南海十三郎之口,悼念那些被荒废与玷污的才华。在影片的结尾,视角伸向了那些街边的流浪者。它并非只是对主人公足迹的追溯,也是导演对自身从艺生涯的悲悯。因为面对南海十三郎,他和我们一样感到了虚弱。
  
   香港制造是一部电影骄傲的标签,尽管它可能裹挟着一些令人不快的附加物,尽管过强的包容性意味着一种对媚俗的妥协。在那些由夸张的台词、流俗的情节构筑出的电影背后,隐含着几代香港电影人无奈的叹息。对此,我们应该保持宽容的态度。不仅因为香港——这个神经质的城市需要借由电影舒缓压力,还因为我们尽管平庸,尽管虚弱,却都有着一颗博爱的心。

[ 本帖最后由 海洋之心 于 2010-4-10 16:24 编辑 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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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点图片就好了  没看过这片子
我晕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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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电影
誓死追随五爷~~~~~妥善安放,细心保存。免我惊,免我苦,免我四下流离,免我无枝可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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