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 12
发新话题
打印

[其它] 一天一个鬼故事~~

一天一个鬼故事~~

第1章 黑别墅
  你还不知道吧?出了你家小区往北,有一座奇怪的黑色别墅。
  悄悄嘱咐你,小心点,黑别墅有鬼。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往北边走,由其是女生。
  据传,黑别墅刚建成时是黄色,女主人和妹妹一块神秘死亡后,别墅一夜间变成黑色。
  闹鬼一说是从拾荒者严花花口中传出的。
  本来西郊有一片拾荒者临时居住的窝蓬,后来城管队苦战三天,终于将此处夷为平地。严花花没了宿所,便打起黑别墅的主意。
  夜幕下,严花花在蔷薇花交织而成的围墙上打个洞,小心奕奕的钻过去,来到院内;黑别墅院内无声无息,静的让人头皮发麻。
  夜黑如墨,伸手难辨五指,但严花花不在乎黑,他眼神超好。小时候,有天晚上姥姥给他半个玉米饼子,不幸半路遗失。严花花慌忙牵大黄狗回去寻找,夜色中,大黄狗尚在一脸茫然的东嗅西望,严花花却于黑暗中,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落于路边的半块饼子。此等眼力,让随行的大黄狗瞠目结舌,自叹弗如。
  严花花白天已探好路,黑别墅庭院内莠草萋萋,荒无人烟。
  “吱…嘎”
  尽管有思想准备,严花花还是被刺耳的开门声吓一跳。听说黑别墅的女主人去年离世,男主人随后就出国了。大概走的太急,他居然沒锁厅门。
  严花花摸进前厅后,有些后悔,时为仲夏,外面暑热难耐,可别墅内,却阴霾煞煞,冷气袭人。仿佛有许多鬼灵围着他吐凉气,吹阴风,后背立马出了一层鸡皮疙瘩。严花花听老人们说过,只要鬼往凡人身上吹够一百口冥气,必死无疑,就是扁鹊、华佗、孙思邈啥的搞强强联合,共施妙手,亦难救活。从古至今,医生和鬼叫劲,鬼能笑到最后。
  有生产队那会儿,严花花的母亲是赤脚医生。虽说沒啥医术,可并不影响她上午给李大婶家劁猪,下午给张大嫂带节育环。后来文革结束了,赤脚医生不干了,严妈妈的思想也不先进了,常说落后话:“你信呗?医术在好也斗不过阎王爷,头上三尺有神灵。人呐,千万要积德行善,才能延年益寿,老来享福。不然的话,早晚会恶鬼缠身遭报应。”当时严花花六岁,不懂因果报应,但他从那时起就怕鬼。
  此刻,黑别墅内阴气嗖嗖,严花花开始发毛,先前那种睡别墅,临走再顺手牵羊捞几件东西的兴奋感一扫而光。他打个冷颤,想撤。
  …漆黑中,大厅内突然发出咚咚的声音。接着楼上传来女人的讲话声:“姐姐你听,楼下咚咚的,什么在响?”
  另一个女声说:“哦,是刚进来的那位不速之客,他想走,却找不到门,在那儿撞墙呢。”
  头上撞了两个包的严花花一听楼上的对话声,吓傻了,天啊!撞鬼了。是难缠的女鬼,而且是俩。难怪刚才明明看着是门,走过去却变成墙呢。他赶忙趴地上阖着眼念叨:“圣姑,两位圣姑莫生气,我是迫不得以才来贵府借宿的,我们原先的住处让城管给毁了,真沒辙了。饶了我吧,我这人除了爱占小便宜拿人家仨瓜俩枣的,没办过啥坏事,有一次碰上女流氓想和我办那事儿,我都没办。”
  “啍,不在本乡务农敬业,却四下惊扰,还擅闯民宅,看我不掐死你。”鬼妹怒斥。
  “圣姑饶命,俺家只有几亩薄田,哥八个,必须出外谋生啊。”严花花边说边不停的磕响头。
  鬼姐拦住鬼妹:“小妹,这是社会现象,不怨他。喂,别咚咚咚总磕头了,烦不烦呐。我问你,你叫什么名子?”
  “严花花”
  “呸!臭男人,取个女生名。”鬼妹笑骂。
  “俺也不乐意,老娘起得名,沒辙。”
  “你走吧”鬼姐叹息一声说。“以后找点正当事干。记住,沒有主人邀请,不要擅入民宅。”
  “中中中…”
  “姐姐,不能让他走。”鬼妹说:“他会带走咱们多一半阴气,使咱俩冥神大损。依我说,此刻正好喝干他的血,增强道行,好找那负心人报仇。”
  见姐姐摇头,鬼妹继续说:“姐姐,你就是心地太善良,才送了命。生前明知那歹心姐夫有外遇又想独霸咱家别墅,可你仍然小鸟依人毫不设防,结果,咱姐妹两双双陨命。我生前是纯女,变成鬼也只能喝女生的鲜血。唉,真不方便。姐,你沒那么多顾忌,现在你把这臭男人的血喝干,可得十年道行。”
  鬼姐凄楚一叹:“我也想早得道行报仇,这严花花虽然擅入民宅非偷即盗,但他罪不当诛,放他去吧。”说着她手指轻弹,墙上顿开一门。严花花连滚带爬的往外冲,冲到门外时仿佛听到鬼妹尖声叫道:“姐姐,这次姑且放过这臭男人,下次遇见女生千万不能放过……”
  严花花遇鬼的事传开后,黑别墅更显荒幽凄阴,鬼气森森。
第2章日本鬼
  日头西落无处住,五个馒头吃进肚。
  光吃饭啊没有菜,仨月睡觉没脱裤。
  作者,严花花。
  自从黑别墅遇鬼后,严花花只捡倒闭的工厂,或待拆迁的废墟处过夜。省钱,不扰民,最主要的是他听宋老头说,凡要拆迁改建的地儿都不闹鬼。
  为啥呢?严花花不解的问宋老头。
  宋老头说:鬼傻呀?白天又是铲车又是轧道机的,鬼受得了?早遛了。
  严花花乐了,对对,施工前鬼早遛了。鬼能掐会算,有超前意识嘛。嗯,废墟好,鬼不住我住。于是,严花花选了一间带壁画还残留半爿屋顶的正房。
  晚上,严花花吃了一肚子馒头,躺在旧蚊帐里,吟了开篇写的那首打油诗后,甜甜睡去。
  午夜时分,严花花突然醒了,不是有尿,是有什么东西在褥子下面蠕动。是蛇?严花花正纳闷时,他整个人已呼地一下飞出去,咚的一声摔撞在一丈外的墙上。
  八嘎,什么的干活,敢在我身上睡觉?!随着一个声音怒斥,从褥子底下钻出一个黄不溜球的鬼。
  严花花虽摔的头晕眼花,但他第一时间内就意识到又撞鬼了;他心里暗暗骂着宋老头,正想跪地求饶,却听出这鬼讲话有问题。借月光一看,这黄鬼原来是个穿旧军服的日本兵。严花花生气了,问:你到底是日本鬼子还是日本鬼?
  有区别吗?
  当然有,活的叫日本鬼子,死的叫日本鬼。
  八嘎,废话的不要,这个地盘归我管,你的走开。
  扯淡,你说算?这里又不是日本租界。
  严花花揉揉头,恼道:要是本乡本土的鬼我还真怵,可你是个日本鬼,肯定是侵略中国时,被八路军打死了。哼,你这日本鬼,这么多年了,赖在我们这儿不走不说,还敢摔我个仰八叉。哼哼,可别怪我不客气了。话毕,抄起一块板砖。
  日本鬼一见严花花的架式,嘴里说了声:索嘎。双拳一提,和严花花放对。
  唰唰唰,叭!三个回合,日本鬼头上挨了一板砖。
  啊!你的会中国功夫?日本鬼退到墙角,捂着头说。
  嘿嘿,不瞒你说,我还真不会。严花花喘着粗气说。
  是吗?再来,再来。日本鬼身形一旋,头上居然多了一顶钢盔。
  严花花吓一跳,暗道:得赶快动手,等会儿他在变出三八枪来可糟了。想毕,他挥板砖猛扑。
  唰唰唰,叭!三个回合,日本鬼后背上又挨一板砖。
  不打了,不打了,我投降。日本鬼趴地上说:这家伙,本来我们鬼就瘦,你上一板砖下一板砖的猛拍,真受不了。
  别以为是鬼就了不起,怕了吧?
  你这般了得,肯定会中国功夫。
  没骗你,俺真不会武术。严花花很认真的说:刚才没空儿跟你解释,以前俺娘是赤脚医生,俺从小就跟着她四乡八村的劁猪。你不知道,那猪贼聪明,猪知道你割它裆里那东西会绝后,所以它四蹄乱踹,拚命反抗。这时你就得手疾眼快;即要把猪劁喽,还不能让猪脚把俺裤裆里那东西踢着,否则猪没劁成,自已先变太监了。俺的身手就是那时练的,不信你再试试,俺手脚利落,板砖一拍一个准儿。
  我大大的信。日本鬼瞟着严花花手里的板砖说。
  严花花乐了,说:真是的,这日本鬼子投降都快一百年了,就是亡魂也该早归国了,你咋回事?
  日本鬼长叹一声:唉,军方持军魂牌回国时把我的名字漏掉了,我便成了孤魂野鬼。
  哦,真操蛋。谁管登记人名?你回囯后想着找他算帐。
  唉,我也没颜面回国了。
  是因为侵略别的国家,觉得有点不好意思?
  那到不是。唉,我不是战死杀场。
  咋死的?你是厌战分子,被宪兵队毙了?
  日本鬼摇摇头说:那是一九四二年夏天,我们一个联队到乡下进行屠庄。当时我和战友山田为伍,我俩在一个财主家逮住一对花姑娘,当时我俩乐疯了,将俩姐妹按地上就强奸。不成想这姐妹俩怀里都揣着剪刀呢,姐姐性柔,掏出剪刀自杀了。妹妹性烈,掏出剪刀把我杀了。
  嗯,我明白了。
  严花花把牙咬的吱吱响,伸左手在地上又捡起一块板砖,瞪着眼朝日本鬼逼进。
  你,你要用两块板砖拍我?日本鬼抬手护住头部嚷。
  我拍死你!
  别,我走,我换个地方,这地方归你。
  呸!我告诉你,日本鬼子,你换哪儿去?从今儿起,老子也不打工了,夜夜踅摸你,在大陆见你一次用板砖拍你一次。
  那,那我咋办?
  气死我了,你是真傻还是假傻?你咋办?滾回本国呗!
本帖最近评分记录
  • gita 金钱 +2 蔷薇的鬼故事:) 2009-6-10 21:32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诸法因缘生,诸法因缘灭:我佛大沙门,常作如是说。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

TOP

第3章 零号楼
  某小区零号楼。
  夜半,黢黑的楼道里突然传出凄惨缥缈的哭声。听起来声音很低,却足已让全零号楼的居民瞳孔缩小,头皮发麻。
  昼间,住顶层的蒋沈对邻居变声变色的说:昨夜我在楼道里见鬼了,女鬼。
  邻居心里发毛,嘴上却说:哪有鬼,眼花了吧?
  深夜,瘆人的哭声又起。
  是不是鬼哭声?无法判定,但哭声一起,各家各户都传出咔咔的锁门声。
  人们怕鬼。
  一星期后,胆小者卖房搬走。
  两星期后,胆大者亦卖房撤出,他们不怕鬼,但都不想触霉头讨不吉利。
  三星期后,零号楼真成了零,全搬空了。当然,不包括住顶层的蒋沈一家。
  这晚,蒋妻在厨房做饭,忽然又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。蒋妻自笑道:真讨厌,这个蒋沈,还哭上瘾了。
  须臾,蒋沈回来。
  蒋妻说道:老蒋,咱们把零号楼的人家全都吓跑,是为了买便宜房子。可不是让你装鬼唬人图好玩。现在目的已达到,你还哭啥?
  蒋沈梗着脖子说:“我有病?我还哭?深更半夜的哭十多天了,我早哭够了。”
  不是你?我刚才明明听到哭声。
  真有哭声?那可真见鬼了,蒋沈笑着说。
  哎,你听,外面又有哭声。蒋妻声色立变。
  果然,楼道里又传来哭声,比蒋沈装鬼哭的声音更惨更瘮人。
  夫妻俩惊惧的象出水鱼一样张着嘴,大眼瞪小眼。
  蒋沈先缓过神来,冷笑道:嘿?还有人敢跟我装鬼?真是关老爷面前耍大刀,我去看看。
  言罢,蒋沈开门出去。
  一分钟后,鬼哭声果然消夫。
  不过,十分钟过后蒋沈也没回来。蒋妻纳闷,拿了电筒出外打探。
  拐过楼角,黑暗中有人影,蒋妻打手电筒一照,见蒋沈靠着墙在地上坐着呢。蒋妻刚要开口,见旁边还座着一位。
  你们干啥都坐地上?…啊…鬼!蒋妻大叫一声,手电筒甩出老远,她也跌坐在地上。
  坐在蒋沈身旁的鬼呵呵笑了,说:你们两口装鬼扮鬼自已却怕鬼?哼,夜公好龙。女的一见我把手电吓掉了,男的更怂,直接吓死了。
  啊?死了?蒋妻惊叫。
  没事儿,休克了。鬼说。
  嗯…
  这时蒋沈终于缓过气来,蒋妻赶快扶住他,在他耳边小声说:老蒋,咱们八成真撞鬼了,等我去取点朱砂来,驱鬼。
  蒋沈混身筛糠,哆嗦着说:咱俩一块去。
  咱仨一块去吧。鬼凑过来,呲着镣牙说
  夫妻二人又吓得张着嘴光出气不进气。
  鬼幽绿的眼中闪着不屑,它咭咭怪笑道:这般胆小,我真不屑与尔等为伍。
  这话蒋妻听懂了,她忙跪拜道:你无论是何方鬼神,请髙升一步吧,这里又脏又乱,真不适合你清修。
  鬼叹了一口气,幽幽的说:理解万岁,我来投奔你们夫妻二人,也是出于无奈。你说我吧,本来在阎罗王麾下是司职油锅的小鬼,虽受气,但收入蛮高的,那些受刑鬼下油锅后,戒指、项链啥的就都归我们了,一年下来能捞个几百万,挺肥。不成想,好景不长,后来阴间鬼满为患,一茬接一茬,新鬼顶旧鬼,我们这些没升官的中老年鬼们都失业了。后来见鬼界实在难混,判官便卖个鬼情批准我等到阳间碰碰运气。
  唉,一到人间,更心窄了。本想找座荒坟破庙,娶一女鬼,过鬼日子。结果呢?连我们鬼都没想到,阳世间更是人浮于世,拥挤不堪,无论坟地耕地,古迹破庙,全盖上高楼大厦了。这可好,处处人山人海,人气冲天,根本没鬼的落脚之地。
  鬼添添嘴角继续说:谢天谢地谢阎罗,我孤魂野鬼的游荡了小半年,上星期我碰巧听到这位蒋沈先生在楼道里装鬼哭,当时我挺生气,本来就鬼满为患,还有吃饱了装鬼的?后来才明白,原来你们两口子是一对操蛋的房地产炒客,装鬼是想“砸盘”然后抄底。结果你们真成功了,人去楼空,你们终于地价吃进楼盘。现在,这零号楼已人市变鬼市,我是鬼,自然要捷足先蹬,与你二人分一杯羹喽。
  小鬼一番话说得蒋沈直勾勾的发呆,蒋妻打个冷颤,怯怯的说:鬼大哥你弄错了,我们买楼房不是闲置,是为了卖。
  我知道,我知道,我住我的,你们先卖着。鬼叹息一声,说:唉,真可惜了,整栋楼就住你们一家,幽幽森森,阴气重重,环境氛围太好了,真乃孤魂野鬼的上佳之居。也就是我,要是赶上个恶鬼,肯定得把你俩掐死,它独霸这四阴之地。
  两口子一听这话立即磕头如捣蒜。
  此后,一个多月,蒋沈夫妇一股脑儿的跑房产中介所,零号楼的出售价一降再降。前来看房者不少,但每当购房者走进零号楼时,都会感到阴风阵阵,后项发凉,细听,似乎还有渺渺泣声。乖乖,阳宅乎?阴宅乎?虽然以后又来过十几位看房者,但都只上到二楼就面带疑惧的匆匆离去。
  到昨天,零号楼的房价已降到每平米2400元,却仍无人问津。蒋沈不禁仰天长叹:唉!钟馗不下凡,这鬼楼是没人买了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4章 人掐鬼
  半夜三更。
  孔曹醒了,他确信自已醒了,可眼出现的景象却比噩梦还恐怖:此刻孔曹看到一个面目狰狞骨瘦如柴的小鬼,正死死的掐住自已的脖子。他感到胸闷窒息,血管暴胀。在金星乱冒,眼前发黑,将即昏死那一瞬间,孔曹拼命挤出一句话:为啥掐我?
  小鬼闻言手劲一缓,咭咭笑道:为啥掐你?你心知肚明。做了那么多坏事,阳寿已被耗尽,今夜特来索你性命。话毕,双手用力。
  我办啥坏事了?孔曹翻着白眼说。
  死到临头,尚执迷不悟。小鬼厉声道:你说你办啥坏事了?前年,无儿无女的李庚老汉就要退休了,因工伤死亡,你弄虚作假,欺上瞒下把责任推在李老汉身上,害得他老伴孤苦零仃,无依无靠,现在每天靠捡垃圾渡日。
  我……
  你该死。小鬼继续怒斥:去年,你下药迷奸女工甄美,还赶尽杀绝,排摄大量照片,最后甄美羞辱难当,跳崖自陨。
  我……
  你还说啥?今年你……
  小鬼越说越恼,掐孔曹脖子的手愈加用力。
  孔曹舌头伸出,已进入弥留状态。
  小鬼深吸一口气,正欲给孔曹致命一掐时,突然有只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一下,回头一看:原来是师傅老鬼。
  师傅,有事儿?小鬼问。
  老鬼凑到小鬼耳旁轻声道:先松手,掐错了。
  啊?掐错了?!小鬼失声叫道。
  老鬼点点头,伸手在孔曹脖子处轻轻按摩两下,说:孔先生,实在抱欠,我刚才解个手儿的空儿,小徒就掐错人了。
  我掐错人了?不会吧,这家就住着一口人,不掐他掐谁呀?小鬼惶惑的问。
  老鬼横了小鬼一眼,训道:嘴上无毛办事不牢,楼层数错了,挨掐的人在楼上呢。随即他给孔曹陪笑道:孔先生,都怪小徒莽撞,整个冤假错案,还好您没咽气,尚未酿成大错。
  孔曹被掐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。刚缓过神儿来,一听老鬼说掐错了,他不干了,孔曹翻身坐起,一把掐住小鬼的脖子怒道:掐错了?你这是草菅人命!倘若你师傅如厕时在多蹲一会儿,我就魂归地府了。现在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掐错了就想走?不行,我得掐还给你。话毕,双手用力狠掐小鬼的脖子。
  小鬼的脖子贼细,被孔曹的大手狠狠掐着,只翻白眼,不能讲话。
  老鬼在一旁解劝:孔先生,行了,您手太重,会掐死他的。
  正劝着,小鬼一翻白眼,死了。
  啊?我真把鬼掐死了?孔曹骇然松手。
  老鬼伸手探探小鬼鼻息,说:昏迷了,得赶快抢救。
  我会做人工呼吸,孔曹挽起袖子说。
  别,你别管。老鬼说:我们鬼鬼的急救方法是挠脚心。说着他开始挠小鬼的脚心。
  挠一下,小鬼没反映。
  挠两下,小鬼没反映。
  挠三下,小鬼哧地一声乐了,双手搓着脚心笑道:痒死我了,痒死我了。
  孔曹见状顿恼,斥道:好哇,你敢装死。说着抬手又要掐小鬼。
  小鬼护住自已的脖子说:孔先生,我不装死真得被您掐死。您这手头,比我们鬼都狠。请问您在什么单位工作?
  公路收费站。
  噢,难怪呢。小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。
  这时老鬼拱手道:误会误会,望您见谅。告辞,我们得去楼上干活了。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回复 沙发 上善若水 的帖子

速度真叫快啊,欢迎欢迎~~
这个真是挺好玩的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5章 讨厌鬼
  孙里心中很解气,今晚他不但砸了老李头家的玻璃窗,还把他的三轮车车胎全部扎破。哼啍,和他闺女搭个话就冲我吹胡子瞪眼,我孙里可不好惹。
  孙里当真氓气难缠,人虽长的帅气,但为人狭窄,睚眦必报。
  前天,张婶好心给他说媒,该女貌丑,孙里心下忿懑:哼,拿我开涮?又矮又丑,十足一雌性武大郎!
  当晚,张婶家小花狗失踪,张婶全家人串街寻觅呼唤,孙里暗中洒笑。
  昨天,一盲人探杆无意碰他一下,孙里愤然:啍,现在瞎子都是假的,分明是故意杵我。
  十分钟后,盲人如厕时,探杆丢失。
  今天下午,乘公交车时,有一空座,孙里正想坐,一老头捷足先登。孙里顿恼,此后便接二连三的踩老头的脚,直到踩得老头把座让给他。
  ……
  今晚,父毌都不在家,孙里砸完老李头家的玻璃后,便去临街大排档吃饭。
  酒足饭饱后,他正蹒跚而行时,被路边一人绊了一下。
  “坐就坐,为啥伸着腿?把腿缩回去!”孙里怒斥。
  “对不起,我这是坏腿,医生治了三年,都缩不回去。”
  孙里逗乐了,继续赶路。走了几步,心中不忿,他又转回身来到那坏腿人跟前,重重踢了一脚。
  “啊!疼死我了。哥们,知道我是坏腿,咋不抬腿迈过去?”
  “对不起,我走路总是蹚着走,大夫治了五年,也没治好。”
  坏腿先生没吱声,只是扬脸打量孙里,孙里心中一冽,他发现对方脸苍白如纸,眼睛更骇人,绿瘆瘆的淌着血滴。
  孙里见状不敢理论,掉头疾走。
  拐进楼道,孙里回头瞥一眼,还好,那怪人没跟来。
  转过扶梯,蓦地发现前面一人席地而坐,腿直直的伸着,挡住去路。孙里不敢细瞧,抬腿迈过去急急上楼。
  “哎?你不是趟着腿走路吗?咋会抬腿了?”原来是坏腿先生。
  孙里顿觉头皮发麻后背冰凉,天呐,肯定撞鬼了。
  还好,一阵狂奔,孙里终于跑进家门,咔咔咔,三道门锁全锁上。他长吁一口气,转过身……啊?坏脚先生正在厅内地上坐着呢。
  腿愈来愈软,孙里也坐在地上。
  坏腿先生阴则则的笑了:“你到懂待客之道,也坐地上培我。”
  “你,你是鬼吧?”
  “然也,也可叫第四维空间生物。”
  “你,你干啥跑我这儿来?”
  坏腿先生又嗄嗄笑了笑:说“我先自报家门,我本隶属黑山老妖麾下外勤鬼员,不幸的是,我失业了,没饭吃,就来和你凑合凑合。”
  “啊?你失业碍我啥事?”
  “你知道我是什么鬼吗?我叫讨厌鬼!专干讨厌事,逗黑山老妖开心。”
  讨厌鬼用带血的鬼眼盯着孙里说:“可是,咋夜黑山老妖却说:讨厌鬼,听说某小区新冒出个叫孙里的人,他打瞎子、骂哑巴、吃小寡妇的豆腐,比你操蛋多了。和他比,你不配叫讨厌鬼。老妖一怒之下,不但革了我的职,还把我腿打的不能回弯儿”。
  讨厌鬼长叹一声:“唉,没办法,谁让你尽干坏事抢了我的饭碗呢,从今往后我跟定你了。以后,你叫讨厌鬼,我是你的跟班,你在家时我培你,你外出时我在楼道里等你”。
  孙里吓得象安了电动筛般抖着说:“别,别吓我。我才不想和你争讨厌鬼这头衔。”见讨厌鬼冷笑不语,他抖索着趴在地上说:“求你放过我吧,今后再不敢办操蛋事了”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6章 吴美媚
  郑王是小车司机,昨天领导已乘飞机去非洲考察,他得此空闲,决定开车带新相识的女网友吴美媚去海滨游玩。
  天沒亮,郑王就起来忙活,妻子问:“你们头儿去非洲,也要你开车送?”
  “笨,去机场。”
  婚前,郑王甜言蜜语,情浓意绵:婚后,他言简意赅,惜字如金。
  在海滨,郑王同吴美媚缠绵悱恻,打情骂俏的疯玩了一天。暮色苍茫时,开车往回赶。
  郑王本来暗中盘算,晚上在酒店开房,可吴美媚死活不肯。
  郑王颇感败性,为宣泄心中不畅,他开车时把挡位顶到头,油门踩到家。
  吴美媚在后座摇来晃去,娇声道:“风哥,慢点开,人家晕车嘛”。
  郑王的QQ妮称:风流小王子。吴美媚总麻麻的叫他风哥。
  郑王嘴角洒笑,他心中坏坏的想:晕车?晕过去最好,直接去酒店。
  车子仍似脱僵的野马。
  突然,在一转弯处,吴美媚一声尖叫,人被甩出车外。
  “美媚!”郑王刹住车后,狂喊着往回跑。
  路边不见了吴美媚,两步外是悬崖,崖下是湍急的河流。
  郑王痴痴的伫立着。
  渐渐的,清凉的夜风使他从大脑一片苍白中醒悟,吴美媚肯定已甩到百丈深的崖下,怎么办?他焦虑片刻,四处打量一下,匆匆回到车上,深吸口气,开车箭一般逃离现场。
  午夜,快到家时,车中突然传出娇滴滴的说话声:“风哥,馒点开,人家晕车嘛。”
  郑王一楞,侧目一瞧,后座空荡荡的,他顿觉悚然,是幻觉?
  “风哥,慢点开,人家晕车嘛。”这回听的清清楚楚,是吴美媚的声音。
  郑王恐骇万分的停住车,颤栗着探身往后座一看,发现吴美媚的手机在后座上,一闪一闪亮着绿光。郑王顿觉头皮发麻,赶忙下车抓起手机,使出潜能量,狠命将手机抛出。
  回到家后,郑王悄悄挨妻子躺下,妻子纳闷道:“每次你后半夜回家,总是睡另一屋,今天咋哩?”
  郑王刚要回话,手机响了。
  郑王朝梳妆台上一瞥,顿觉眼前一黑,分明是吴美媚的手机在响,她的手机蓝色,挂着一朵玉雕小白花。
  “快去,你的手机响呢。”妻子催促道。
  嗯,刚才是错觉,吴美媚的手机早扔了。
  “都后半夜了谁打电话?”妻子问
  郑王接罢电话,沮丧的对妻子说:“大嫂打的,我得去医院,我哥住院了。”
  来到病室,郑王的哥哥头上缠满纱布,双腿打着牵引,不过神志还清醒。
  “哥,怎么搞的?”
  “唉,倒霉透了,凌晨一点,我送完客人回来,刚到天江大桥,不知从那儿飞来一只手机,正砸挡风玻璃上,我一慌神儿车就翻了。”
  郑王听罢,直着眼,僵僵的说不出话来。
  “对了,趁你嫂子去交押金这空儿,求你替我办一件事儿。”郑王的哥哥小声说:“最近我在网上认识一女孩,约好了今天中午在情缘酒店见面,可我现在这得性肯定不能去了,麻烦你天亮时打个电话……”
  从医院出来,夜空里星月皆无,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那一刻。
  郑王精神痿靡的开着车。
  突然,后座又传来吴美媚的声音:“风哥,慢点开,人家晕车嘛。”
  郑王顿觉头发根根竖起,疯子般狂踩油门…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lz自己写的?转载的?
反映了社会现象哈~

TOP

蔷薇开始发文了~支持下~
偶是路过打酱油滴~

TOP

回复 6楼 smilemxx 的帖子

转载的,我觉得挺好看就转来大家看看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回复 7楼 紫音 的帖子

谢谢哈,嘿嘿,继续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7章 小红帽
  竹楼,篱笆墙,紫色的小花,童话般的场景。
  遗憾的是人为气氛不好,竹楼内小夫妻俩又吵成一团。
  四岁的儿子,带着色彩鲜艳的小红帽,他被父母的恶吵声吓坏了,哭着步履蹒跚的走出竹楼,走出篱笆墙,走进翠绿的竹林。
  冯陈,女,性惰,好逸恶劳,善作发财梦。后经人怂恿,加入贩婴团伙。
  冯陈偶然在竹林中发现小红帽后,大喜若狂。后,同伙泼冷水道:此娃娃年龄偏大,不便运输。冯陈不服,有何不便?我亲自押送。
  冯陈选择水路。
  船行半日,突降暴雨,正在仓内打瞌睡的冯陈刚一迷糊,小红帽突然喊着妈妈跑到甲板上。冯陈一惊,回身披上雨衣追上甲板时,已不见小红帽踪影。她跑到船舷观察,忽然看见一顶小红帽在江面上漂浮,很艳很扎眼,象彩色的浮标。
  冯陈四下一瞥,烟雨濛蒙,甲板上别无他人。
  再看江面,小红帽已漂远,形状模糊,晃晃悠悠,颇似漂在水面的血骷髅。
  冯陈不敢再看,惶恐的躲进船仓。
  小红帽坠江后,冯陈受了刺激,决定先回家乡调养一阵。
  傍晚,她轻轻敲家门。
  门一打开,冯陈不禁啊了一声。原来开门的是小红帽。
  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开门的小儿子问。
  冯陈缓过神儿来,又惊又恼的问:“谁让你戴小红帽?”
  “爸爸买的,瞧,我们哥仨一人一个。”
  丈夫在一旁解释:“白天赶集,小三儿特喜欢这小红帽,我看这帽子也挺漂亮,没偏没向,就给仨儿子都买了。”
  这时,三个儿子一字排开,头戴小红帽,眼巴巴的望妈妈。要是平素,冯陈早眉花眼笑的夸赞一番了,而此刻,她望着一顶顶血红的小红帽,眼前一黑,昏倒了。
  调养数日,未见好转。冯陈只要一看到小红帽就混身哆嗦,眼前发黑,丈夫只得将小红帽藏起来。他纳闷,自言自语道:“唉,有晕血的,想不到还有晕小红帽的。”
  这天,小儿子玩耍回来,一进门小家伙就嚷:“妈妈,你不让我们戴小红帽,原来你自已躲在家里戴。”
  冯陈大惑,走到镜前一看,自已头上居然扣着一顶小红帽。她悚然惊叫,摔倒在地。
  到医院检查,无病无恙。只是整天神情紧张,精力日颓。
  丈夫见妻子一天不如一天,就提出送她去娘家小憩几日,换换环境会好些。
  冯陈思忖片刻后说:“你们建筑队正忙,我自已去吧。”
  冯陈的娘家住在江北。
  渡船上,冯陈默默望着水流湍急的江面出神,突然,在水中她又看到小红帽,不对,小红帽下分明有个小男孩,胖乎乎,大眼睛里露出惊俱与乞怜的神情,喊着“阿姨,我要妈妈,我要妈妈。”这是小红帽被冯陈拐走后反复说的一句话。
  冯陈直勾勾的盯着江面,小红帽在沉浮,旋转,小男孩举着胖胖的小手在呼救…
  冯陈她机械的站起身,神情呆滞,言语木讷的说:“孩子,别怕,阿姨救你上来。”
  言罢,她举身跳入江中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8章 传销鬼
  韩扬贼机灵,办了五次传销班,执法人员抓了六次有一次连抓两回他居然有惊无险屡屡逃脱。眼下韩扬资产已愈千万,他背着老婆在郊区买了所小别墅。
  初春,万物复苏。
  夜里,韩扬折腾完后抱着情妇小菊花甜甜唾去。
  突然,梦中韩扬觉得有人掐住自已的脖子,一阵窒息,他憋醒了。
  韩扬睁开眼,知道是作梦,躺着打个哈欠,他两肩左右一展,想伸个懒腰…忽地他一激灵,怪事,左边躺的是情妇小菊花,怎么右边也躺着人?
  韩扬翻身坐起,竞然发现右边睡着一位比小菊花还貌美十倍的小美媚。
  韩扬伸手捏捏美媚露在外面藕节般的胳膊,温如软玉,是真美媚。韩扬心头狂喜,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,他正要有所作为,美媚醒了。
  “韩哥”美媚莞尔一笑,美摄心窝。
  “你认识我?”韩扬十分惊奇。
  “韩哥的传销班办的如火如荼,谁不知晓?”
  “小妹贵姓?”韩扬瞥一眼深睡不醒的小菊花,心头撞鹿的问。
  “叫我夜妹吧。”
  “中,夜妹你太美了…”韩扬色令制昏,也不管这深更半夜的夜妹是如何进屋上床的,淫笑着伸手在她身上游走。
  夜妹嫣然一笑,推开韩扬,用凝旨般的玉手指指小菊花,娇声道:“别动手动脚嘛,旁边还有位姐姐呢。”
  韩扬刚要讲话,夜妹竖起嫩葱白般的五棵细指,捂住韩扬的口,悄声道:“先听我说,我现在是来请你办正事。咱两的事嘛,要看你的表现喽。”
  “中,办啥事?”
  “先去我家”
  “中”
  仿佛只一秒钟,夜妹便陪韩扬坐到门外的轿子上。韩扬打量一下,说“这轿子弄的挺豪华,不过好象是纸糊的,别坐漏了,我还是下去吧。”他似乎感到事出蹊跷,想撤。
  晚了,这时纸轿子已腾在空中,羞花闭月的夜妹也退色许多,脸虽依然很美,但已透出邪气。
  “你…”韩扬有些结巴。
  “韩哥,别怕。实话实说,我是鬼妹,我是受众鬼之托来请你?”鬼妹言罢一笑,獠牙已长了三倍
  “请,请我?搞会餐?拿我打牙祭?”
  “瞧你说的,我们鬼没你们人坏。就说这搞传销吧,人世间已兴了十几年了,这才刚刚传到鬼界。前几夜鬼们背着阎王也成立许多家传销公司,众所周知,传销是靠骗人敛财,可我们那儿的小鬼个个笨嘴拙腮,连句整话都说不好,焉能做说客忽悠人?大家都愁死了。”
  鬼妹喘口气说:“也巧,刚好有个小鬼生前在韩哥你办的传销公司干过,他当时傻了巴叽的听你的,不但自已掏干所有积蓄,还骗光所有亲朋好友的钱。后来你的传销公司突然人间蒸发,这小鬼绝望之中就跳楼真成鬼了。”
  鬼妹一番话说得韩扬双目无光,面如死灰。瞧那颓态,成鬼是早晚的事。
  “瞧你吓得那熊样儿,我不吃你,请你来是好事儿。”鬼妹咽下口水说:“我刚才说的那跳楼摔死的小鬼,你得感谢他:你骗死他后,人家非但不找你索命,反而以德报怨向鬼界传销总部举荐你,夸你能力超群,抢钱掠财,全凭三寸之舌。总部的鬼头们听罢深以为然,均被你折服,一致认为你这等人才不能错过,当场拍板,聘你当鬼界传销总公司高级顾问兼CEO导师。嘿,哥哥,现在甭担心了吧?聘你当先生,专给传销公司的CEO们授课,牛吧?”
  牛啥?给鬼讲课?比老鼠给猫当伴娘还凶险。韩扬心里想着颤栗着问:“我问问,这课得讲多长时间?”
  “这很难说,一要看你的资力口才,二看鬼们的IQ,我是盼着你今夜就把你的传销伎俩授给众鬼,然后平安的送你回家。”
  “好,我一定倾力而为,不能耗时过长,公司还等着开张呢。”韩扬似乎看到希望又开始动心眼。
  片刻间,到了鬼域传销总公司。
  “赶快开课吧”一下纸轿,韩扬急急的说。
  “等等”一须发皆白的老鬼对鬼妹说:“出了点状况,刚才白发鬼和蓝发鬼打起来了,它们都要求这位韩先生首先去自已的公司讲课,咋办?”
  “大伯,劝劝它们,求贤若渴,是好事。”鬼妹说。
  “劝了,没效果。”鬼伯说。
  “没别的办法?”
  “有”鬼伯说:“以往两个鬼魅争用一个阳人时,都是用大锯把人一劈两开,各使一半。”
  “嗯,就这么办吧。”
  “啊?天呐!”韩扬想不到鬼妹会应允,他顿觉眼前一黑。
  “不行”鬼伯说:“不是劈两半的事儿,你想,全鬼界已成立了一百多个传销公司,大家都效仿蓝发鬼他们,那得把韩扬剁碎了才够分派。想想,即使韩先生元神不散,还能讲课,可是守着血淋淋一块肉,谗鬼们还有心情听讲?”
  “听我说一句中呗?”韩扬在一旁嗫嚅道。
  “说吧”鬼妹说。
  “这样吧,让他们抓阄,凭手气排听课顺序,沒偏沒向,我轮回讲课。”
  “嗯,抓阄好。不过分班讲课,耗时较长,韩哥你短时间内可回不去了。”
  “唉,总比马上被锯了剁了强啊。”韩扬带着哭腔说。
  ……
  天亮后,小菊花见韩扬久久昏睡不醒,她便给韩扬的妻子打个电话,然后匆匆跑掉。
  韩妻将韩扬送到医院。
  院方用遍所有医检设备,又经众专家汇诊,对昏睡不醒的韩扬仍没查出任何病灶,最后只能暂定为:一睡不醒型植物人。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9章 拉大锯
  望着堆积如山的木材,施八无奈的摇摇头说:“锯吧锯吧,一百年都锯不完。”
  张九叹气道:“这全是海南黄花梨,这木材在人间十分珍贵,在鬼界却盖房子铺地用,暴殄天物啊?”
  “得了,别为黄花梨叫屈了,想想自已吧,天天锯木头又累又烦。当初刚进鬼界分配工作时,我说给鬼头送点礼,你逞强不听,说咱哥俩精通刀笔,全国工美大赛又得过金奖,到了鬼界必得重用,结果咋样?到料场锯木头来了。”
  “鬼界有分工,都是主人翁。无私无欲,干啥都一样。”张九说着抓起一把锯沫卷了支旱烟叭叭的抽起来。
  “咋哩,清明节刚过就没钱买烟啦?抽锯沫子。”
  “嗯,黄花梨锯沫能治百病。”
  “是吗?我这儿有鬼火,给你点着。”
  “别介,木材场严禁烟火,我还是过过干瘾吧。”
  “没出息,天生锯木头伐大树的脑袋。”
  “哎,锯木头伐大树咋哩?不光彩?这一行照样出名人,论大师上有鲁班,讲偶像有帅哥吴刚,人家吴小哥在月宫砍桂树砍了那么多年都不嫌烦,那种契而不舍…”
  “得得得,别跟我提吴刚。”施八忿忿地说:“和吴刚比啥?人家吴刚有漂亮的嫦娥美媚陪着。想想,能在嫦娥身旁耍耍小斧子,卖弄卖弄技法,变着花样儿砍那棵桂树,简直是一种乐趣和享受,谁有那艳福?换成我,有嫦娥常来送水说话擦擦汗啥的,还嫌烦?那桂树能砍断也不能砍啊。可眼下,在这鬼料场,整天对着你这副老鬼脸拉大锯,我都要疯了。明儿我就写个申请,宁可到地狱推磨去。”
  张九淡然一笑:“推磨太屈才,最好去给崔判官当助理。”
  施八往锯沫堆里一躺:“懒得理你,反正定额已完成,睡一觉。”
  施八躺了片刻又蓦地坐起,悄声说:“睡不着。老张,说正经事,咱们乍来鬼界,不能总在这干拉大锯的活吧。这阶段得捞点外块,挣点钱四下打点,将来投胎转世也可选个好人家。”
  “干点啥呢?”张九叹口气说:“在阳间我到是开过几年出租车,挺来钱。可在阴间不行,这鬼们都会飞,嗖嗖地比飞机都快,谁乘出租车?”
  “你看你看,忘了自身优势啦?绘画呀。”
  张九苦笑道:“别逗了,阎罗殿上都没挂着画,卖画?沒市场。”
  “一根筋,要不你吹拉弹唱、书琴诗画样样都会却连个车间工会主席都捞不上,死脑筋。非得绘画?画别的嘛。”
  “画啥?”
  “嘿嘿,一步到位,咱们直接画钱。”
  “画钱?”张九骇然的四下瞥瞥:“败露后会下油锅的。”
  “没事,这冥钞和阳世的票子不同,纸张不讲究,即无暗记又不设防伪标志,极易仿制。”
  张九思忖片刻,摇摇头:“我还是拉大锯吧,心里踏实。”
  “也行。老张这么办吧,咱俩的活儿你先干着,我自已去做假钞,挣了钱算咱俩的。”
  “唉,劝不了你。这木材场的活我自已干行。不过,钱我可不要。”
  “随你啦。”施八颇不屑的摇摇头走了。
  ……
  一个月后,施八无精打彩的回到木料场。
  “咋样?”
  “不干了。”
  “咋?风声太紧?”
  “不是,赔钱。”
  “啊?头一回听说印假钞赔钱。”
  “唉,都怨那些活人。”施八气急败坏的说:“你说说,阳世间人民帀一个劲儿的升值,可冥币却一泄千里,贬到家了。那些活人烧冥帀时唯恐面值小,鬼钞上印的面值都封顶了。”说着他拿出一张冥币递给张九:“你看看,反正面都印满了中国的最大数字:兆。我数了,这冥币上一共印了四百个兆字。按古历算,一兆等于一万亿。这张鬼钱上印了四百个兆字,老张你算算,按四百番算,这张鬼币核多少钱?”
  张九翻着白眼算了算,说:“二的四百次方吧?”
  施八眨眨眼:“一番二兆,三番八兆……算了算了,直接说吧,这通物膨胀闹的,眼下在鬼界这么大面额的鬼钞居然买不了同等大的一张黄纸。在加上油料印色,我印假钞得倒挂赔钱,沒牌沒照的,又没法向阎王爷申请财政补贴,这假钞没法印了。”话毕,施八一屁股坐地上。
  “那,你以后干点啥?”
  “干啥?拉大锯呗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0章 人鬼祭
  龙老在耄耋之年,无疾而终。
  龙老无裔,他逸豫亡身后无人摔盆打幡。
  于是,龙老的三个外甥凑一块悄悄商量:决定对外匿不发丧,秘密火化。
  岂料,保密失败,龙老的异姓侄子许昌闻讯从乡下赶来,决意为龙老举办葬礼。
  外甥们不满道:你什么意思?大老远跑来抢着摔盆打幡,是想继承那三间房产吧?
  许昌哭道:俺爹说,困难时期我刚出生时,家里沒有一粒粮,母亲没有一滴奶,多亏龙伯送了十斤红薯面,每天熬面糊才救活我。我是来发送龙伯的,那房产什么的,谁爱要谁要。
  中啊,那你就发送吧。大外甥说。
  葬礼的费用得你自已掏。二外甥说。
  你不吃亏,份子钱全归你。三外甥说。
  很尴尬,葬礼举行了一天,只有一个人来吊唁,连一旁吹喇叭的都挺泄气,本来声调又髙又尖的唢呐愣吹出低音号声。
  许昌很伤心,他可不是为了份子钱,他感慨,他气不忿儿:是因为龙伯一辈子仗义疏财乐助他人。可此刻,人逝情散,门可罗雀。最可恼的是几个外甥还在一旁闲言碎语,兴灾乐祸的看笑话。
  天黑了,葬礼“大操儿”找到许昌问:东家,你对龙老先生的孝心尽到了,世态炎凉,今天沒人来捧场,不怨你,别上火。另外,你看晚上这喇叭还吹不吹?
  吹,吹!许昌斩钉截铁的说:你传话,使劲吹,吹喜调,我加钱。
  我加钱这话一出口,象烈焰中泼了一瓢油,唢呐声蹭的一下,上窜了六十个分贝。灵棚前顿时鼓乐喧天,热闹起来。
  今儿葬礼主持人挺省事,全天只有一人吊唁,他只喊了一嗓子,就歇了。此刻天已黑,他庸散的坐在马扎上,慢悠悠的打开第四包香烟。香烟叨嘴上正要点着,突然有人喊:快看!来了好多人!
  主持人抬眸一瞧,吓一跳,前面黑压压足有百八十号人。
  众人来到龙伯灵前,齐唰唰跪下叩首。
  礼毕,大家仍跪地不起。
  一人诉道:龙哥,愚弟拜祭您来了,我张三小时淘气,掉井里三次,有两次都是您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。
  一人哭道:龙老弟,我家六代单传,那年独子掉冰窟窿里是你冒死将他救出,从此你落下病根,一辈子没后啊。
  一人叹道:龙叔你是好人呐,那年我老婆难产,你赶驴车拉我们去医院,为了抢时间救我老婆一身二命,那驴车赶的,驴都跑疯了,沿途愣超了五辆马车一辆汽车…
  ……
  夜半,众人飘然离去。
  主持人对许昌低声道:东家,奇怪啊,这百多号人来时阴风阵阵,走时凉气嗖嗖,我这傻大胆都觉心中惊悚,莫非这些人都是鬼魂幻化成形?
  许昌也觉蹊跷,他掏出手机给老爹打电话:爹,听说有个叫张三的,掉井里三次,有两次都是我龙伯救得?
  对呀,是有这事。
  噢,那张三现在干啥呢?
  死了。
  死了?咋死的?
  第三次掉井里时淹死了。
  啊?…许昌木木的伫立着。
  儿子,出什么事了?老爹的声音在手机里喊。
  许昌长叹一声说:唉,出了桩怪事,龙伯的葬礼,白天晾了场,只来一个人吊孝,可夜里却来了一百多鬼魂祭奠龙伯,其中就有那个已经死了的张三,咄咄怪事。
  许老爹沉默片刻,感慨道:不奇怪,他们生前都得过你龙伯的帮助。唉,知恩必报,看来鬼比人重情义啊。
  翌日清晨。
  记帐先生一脸惶恐的找到许昌:东,东家,出事了。
  看你急的,昨天的礼钱丢了?一共一百元,丢就丢吧。许昌不以为然的说。
  不是,是昨天夜里来的那帮神秘客人给的钱出事了。记帐先生神色惑然的说:夜里我明明收了五千元纸帀,可是刚才睡醒觉一看,五千纸帀却变成了五千块大洋,白花花散了一床。
  有这等事?
  可不,真是活见鬼了,对哩,这还有一张字条,相当于发票吧,你看看。记帐先生把一张黄纸交给许昌。
  黄纸条上用小撰写着:哀哉,祭泉五千矣。
  许昌看罢纸条,思忖片刻,便跪在龙伯灵前,对着烧纸盆,口中念念有词,然后将黄纸字条焚化。记帐先生在一旁感慨道:这五千大洋真是鬼给的?唉,人给阴界送钱时只烧草纸一叠,鬼馈人世时却施以真金白银,乖乖,这贸易顺差太大了吧?
  许昌轻声叹道:在特定氛围中,人鬼匹兑,差距更大的是情和义。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11章 谁作证
  “褚卫,到那儿了?快点回家,妈把大闸蟹蒸好了。”屈大妈笑迷着眼给儿子打电话。
  “我到飒树林了,一会儿就……妈!你快把电话撂了,树林那边有人抢劫,我去抓歹徒。”
  “褚卫,你…”屈大妈想劝儿子,褚卫却已挂了电话。褚卫退伍前是武警,为人诚挚仗义。尽管儿子身强力壮,不俱歹徒,但屈大妈还是放心不下,飒树林离这不远,得去看看。
  屈大妈骑上电动车,三分钟就到了飒树林。
  林边围了许多人。
  屈大妈挤进人群,往地上一瞅,吓一哆嗦,草坪上躺着一具女尸。
  儿子呢?屈大妈脑袋嗡嗡地。她挤出人群,发现另一处还围着一群人,她费劲挤进去一瞅,顿觉眼前一黑,儿子褚卫躺在地上,左胸的鲜血已凝固…
  儿子走了,屈大妈默默望着褚卫的遗象垂泪。
  亲朋好友得知褚卫是抓歹徒而牺牲,就提出要有关部门追认褚卫为见义勇为烈士称号,不是为了奖金,而是张扬正气,让勇斗歹徒的逝者暝目。
  有关人员甲说:我们期待褚卫是见义勇为者,可这需要证据。没有目击者,杀人者在逃,现在女受害人和褚卫的死因都不能下定论。
  有关人员乙叹口气说:大妈您说褚卫当时打电话说要去抓歹徒,唉,这电话要是录下来就好了。
  屈大妈又悲又恼:我又不是特务,给人打电话还录音?
  一个月了,凶犯依然在逃。
  晚上,屈大妈又独自坐在儿子被害的飒树林旁默默流泪。
  “儿啊,你仗义勇为,可人家不信,只有为娘知道你冤呐”夜幕下屈大妈嘁嘁叹道。
  “大妈,我知道,褚卫是仗义勇为匡扶正气而魂归异乡的。”
  啊?有人答话,屈大妈吃惊的抬起头,眼前站着一位姑娘,清秀文静,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。屈大妈来不及细想,急迫的问:“姑娘,你当真是我儿见义勇为的目击者?姑娘你叫什么名字?”
  姑娘柔声道:“我叫落樱,我亲眼所见,褚卫为了救人被三名歹徒用刀刺死。”
  “谢天谢地,落樱姑娘你赶快去公安局作证吧。”
  落樱踌躇一下,说:“抱歉,我不方便去作证”
  屈大妈双膝一弯跪倒在地:“姑娘,求你了。”
  落樱姑娘忙亦跪在地说:“大妈请起,我虽不能作证,但我可以告诉您这三个歹徒的藏身之处。”话毕,她在屈大妈旁耳语几句。
  屈大妈连连点头:“谢谢落樱姑娘,我这就去打110电活。”
  暮色中,望着屈大妈蹒跚而去的身影,落樱姑娘轻声道:“妈妈,褚卫是您的好儿子,我喜欢他,如可能的话,我要世世培伴他。”
  当夜,三个歹徒终于落入法网。
  有关人员甲对屈大妈说:三个凶手已供认不讳,他们抢劫并企图强暴一女青年,该女反抗被扼杀。褚卫仗义勇为,不幸被刺身亡。有关材料已上报。
  有关人员乙问:对了,那位提供凶手住址的姑娘叫什么名字?
  “叫落樱”屈大妈说。
  “落樱?那被害的女青年就叫落樱啊?”有关人员甲愕然万分。
  “好理解,肯定是怕报复,故意说的假名。”有关人员乙比甲聪明。
  墓地,亲朋好友和屈大妈一起祭奠褚卫。
  “儿子,你是英雄,你是烈土,你可以闭目九泉了。”屈大妈哭诉。
  “快看,褚卫的墓碑上有个姑娘的照片!”有人喊。
  “不是照片,好象是印上去的。”
  屈大妈抬泪眼一瞧,惊呆了,墓碑上儿子的照片旁,居然并排着那位落樱姑娘的玉照,文文静静,似乎漾着一丝满足的笑。
  屈大妈心中稍感平慰,儿子生无恋人,死后却有倩魂相伴。
  后来,有好事者特意请来专家,研究落樱姑娘的影象是如何传到墓碑上的。
  专家用了诸多仪器,鼓捣了一天,最后颇深沉的说:此影像即非激光镭射,又非影印贴涂。就目前科学水平,还无法解释此种异象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2章 元人塚
  夜如墨。
  黢黑中有一紫红色光线一闪。
  趴在田梗下的朱秦笑了,对身旁的老婆说:“有货,我去看看。”
  他跌跌撞撞的摸到古墓旁,借着盗洞口的光,见老乡正用力抠抹一件青花瓷器上的泥土,朱秦低声道:“别擦了,会弄伤瓷釉。这件我要了,开价。”
  “五万”墓里有人说。
  “三万”
  “不行,本来这一坑东西李老板全要。看在亲戚的份上分你一件,等会儿李老板来了,这件玉壶春你也拿不走。万历年间的青花器物,市场价至少十万多。”
  朱秦沒在说话,用激光手电晃了晃,片刻他妻子过来。付罢款后,夫妻俩匆匆离开。
  到家后,朱秦将青花玉壶春洗净后,兴奋的嘿嘿个不停。老婆一旁皱眉道:“嘿嘿啥?一个明代的瓷瓶,在坟地里买还要花五万,你这表弟够黑的。”
  “明代?嘿嘿。”朱秦摇头晃脑的说:“这玉壶春的器型、胎质、青花发色、施釉都具备元代至正年间的青花瓷特奌,你看这龙的发须、龙鳞也全是元的风格。嘿嘿,玩清花器,谁也甭想和我斗,这绝对是个大漏儿。”
  “元代明代,价格区别大吗?”
  “嘿嘿,至少差二十倍。”
  “啊?五万变一百万?还是至少?”
  朱秦还要显摆,电话响了。
  朱秦接罢电话后,脸色很难看。
  “咋了?”老婆问。
  “大表弟说,那个帮忙的小工说漏了,李老板知道了玉壶春的事,非要出十万买回去。”
  妻子纳闷道:“你表弟他们说这是件明代瓷瓶,李老板还肯出十万?”
  朱秦叹道:“这事瞒不人,墓里出土许多器物,没有一件是元以后的东西。李老板是何等人物,他肯定知道这件玉壶春瓶是元青花。”
  “那咋办呢?这李老板资产过亿,黑白两道吃得开,难惹。”老婆忐忑不安的说。
  “唉,只能忍痛割爱了。”
  当天,又通过几次电话,和李老板约定,明天早晨交易。
  当晚,朱秦望着釉面温盈剔透的元青花玉壶春瓶,长吁短叹,爱不释手。
  老婆劝道:“只一天就赚了五万,可以了。再者说,坟里的东西,摆家里犯疑心。先睡觉吧,明天还得起早呢。”
  凌晨三点,朱秦也没惊动老婆,带看玉壶春悄悄离开家。
  三分钟后,到了公交车站点。每到后半夜这里经常停泊几辆等客的出租车,可是此刻却人车皆无。正焦急之时,忽然开来一辆高客公交车,车门打开下来一位漂亮妹,甜甜说:“大哥,是去老隍城庙古玩市场吧?”
  朱秦忙答应,旋即问:“这车是去隍城庙?以前可没这趟车呀?”
  漂亮妹笑曰:“新开的专线,车上快坐满了,大哥上车吧。”
  “好吧”朱秦上了车找个空位坐下。他瞥了一眼,车上人头攒动,但没人讲话。他敛回目光,暗中洒笑:嘿嘿,都装神呢,捣动古玩的人都爱摆出髙深莫测的架势,装神。
  “老隍城庙到了”漂亮妹银铃般的喊了一声,车上人默默的排队下车,朱秦似乎感到氛围有些不对,但也没多想。
  朱秦来到隍城庙东街李老板的古玩店,从提包里取出玉壶春瓷瓶,说:“我只说一句话,天大的漏儿送给李老板了,这是元青花。”
  李老板淡然一笑:“我最清楚,这是本年的观赏器。”
  交割完毕,朱秦带着十万现金出来。真巧,又碰上来时的那辆髙客公交车,不过此时剩客只有朱秦一人。
  临下车时,朱秦问漂亮妹:“这车真方便,未班几点收车?”
  漂亮妹莞尔一笑:“天黑后头班,天亮前未班。”
  “噢”朱秦点点头,其实他没听明白。
  回到家朱秦把十万现金锁进保险柜后,天还大黑,他打个哈欠,躺在床上又睡起回笼觉。
  早上九点,朱秦的老婆一轱轳爬起来,望着挂钟自语道:“操蛋,都九点了。”她忙推朱秦:“老朱,快醒醒,定好早晨六点交易,九点了,李老板会发火的。”
  朱秦睁开眼,刚要解释已经成交的事,突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。
  门打开,李老板一脸怒气的走进来。
  朱秦有些发懵,他望着李老板笑道:“李老板您这是…?”
  “朱老弟,成心耍我?”
  “怎么,那瓷瓶有问题?”
  “啥瓷瓶?”
  “元青花玉壶春啊,咱哥俩刚成交的呀。”
  李老板脸色由怒变惊:“你,你刚和我成交?在那儿?”
  “就在隍城庙你的古玩店里。”接着他把后夜如何乘大巴车如何交易过程讲叙一遍。
  李老板围着朱秦绕了一圈乜着眼说:“只有两种可能,第一你撒谎,第二你撞鬼了。”
  “我真没撒谎”
  “那就是说这世界上真有鬼喽?”李老板冷笑道。
  “李老板,你,你明明刚和我交易完,转脸又来这手。对了,这是去老隍城庙的车票,你看…”朱秦突然脸色煞白,他从兜里掏出的居然是一张黄烧纸。
  李老板见朱秦的神色不象作戏,也愣了一下,拿过黄烧纸端详片刻,说:“你刚才说,那辆大巴车是去老隍城庙?”
  “不是我说的,是那女乘务员说终点站是老隍城庙。”
  “天呐!”朱秦的老婆在一旁顿足道:“也不过过脑子,老隍城庙不就是现在陵园墓地吗?”
  “啊?”朱秦顿感后背发凉。
  “卖玉壶春的钱呢?”李老板神情亦有些紧张,盯着朱秦问。
  “放保险柜里了”
  朱秦打开保险箱后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  李老板凑过去一看,保险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十迭冥币,最上层放着一张黄纸笺,他取过一看,黄笺上居然用巴思巴文写道:魂非魂,物非物,必报焉。
  朱秦不识巴思巴文,惊道:“写的啥?”
  李老板没理朱秦,突然咬破食指在黄纸笺上同样用巴思巴文写道:“魂归魂,物归物,乞恕宥。”然后将黄笺当场焚烧。
  ……
  后来,李老板出重金在老隍城庙陵园内建了一座墓,碑铭是:袁仁之塚。
  后来,这个故事在圈内传开,盗墓者多一半都转了行。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13章 鬼敲门
  心清,则风和日丽,乾坤朗朗。
  心浊,则疑生黯鬼,地暗天昏。
  正人君子,行善博爱,怡然无邪。赖徒歹者,纵恶施暴,鬼必扰之。
  古人云:没作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
  鳏夫赵銭问:“要是作亏心事呢?”回曰:鬼必敲门。
  赵钱洒笑说:“扯淡,我不信。”
  当夜,赵钱正在梦里吃一美媚的豆腐,忽被敲门声惊醒,明灯看表,恰逢零时。
  “呜…”明明是敲门声,听起来却似狼吟鬼泣,赵钱不禁毛骨悚然。
  “嘭嘭”这回听清了,不是鬼哭,是敲门声。
  “谁?”赵钱带着颤音问。
  无声无息。
  “是谁!”赵钱复问。
  门外依然寂静,似乎只有飒飒轻风拂过。
  赵钱说了句脏话,重回被窝躺下。
  “嘭嘭!”又传来敲门声。
  赵钱大怒,抄起菜刀猛地开门冲到室外。
  楼道里灯如远炬,昏暗中地上有一张白纸,赵钱用脚尖踢了一下,没字。其实他没细看,上面隐约写着“十万”两个字。
  赵钱重回室内,仄耳细听,门外静默无声,便上床躺下。
  “嘭嘭”敲门声又起。
  赵钱又惊又怒,紧握菜刀,瞪着眼,在床头痴痴地坐着,直到天亮。
  转夜,情况相同,赵钱又惊疑万分的苦熬了一夜。
  第三天,见赵钱精神痿糜,面显菜色,对门的老郭问:“赵弟,咋这蔫巴?”
  赵钱苦着脸说:“肯定有人和我叫劲,一到午夜就敲我门。”
  “不会吧?对门住着,我咋没听到动静?”
  赵钱瞥一眼体魄强悍的老郭,心头渐宽,忙说:“郭兄,你儿子去我们公司打工的事我办好了。”
  老郭立时喜笑颜开,说:“太感谢了,要不我再掏1000块请公司的头们吃顿饭?”
  “以后再说,郭兄,晚上你来我家作伴吧,给我胀胀胆,我两夜没盍眼了。”
  “中,反正你嫂子回娘家了。”
  接连两夜,平安无事。老郭笑道:“那儿有动静?一定是你神经衰弱,今天你嫂子已回家,我得回去了。”
  当天夜里,赵钱急迫的敲响老郭家的门。
  “谁!”
  “我,赵钱。”
  老郭开门打着哈欠说:“刚才门一响,我还真以为鬼敲门呢。”
  赵钱带着哭腔说:“是敲来着,都敲七八次了,我实在撑不住了,才到你这避避。”
  这时郭大嫂在内室不满的说:“真不懂事,深更半夜的想把鬼招到我们家?”
  老郭沉声道:“老娘们儿甭插言,咱怕啥?行的正,不做操蛋事,啥也不怕”
  赵钱面红耳赤,望了门外一眼,讪讪说:“唉,我还是回家去睡吧。”
  须叟间,赵钱又脸若白纸般的跑回来:“郭兄,求你了,今夜让我在你家厨房睡一宿吧。”
  老郭不解的望着赵钱。
  赵钱哆嗦着说:“刚才我走到门前,正想用钥匙开门,却又传来敲门声。”
  老郭惑然道:“怪了,你站在门口愣沒看见什么东西敲门?”
  赵钱几乎崩溃的说:“我听清了,那鬼在门里头敲呢…”
  翌日,赵钱敲响另一家房门。
  开门的是一中年妇人,赵钱递过一个塑料兜:“大嫂,这是我借梅兄的十万块钱,现在还给你。”
  梅大嫂顿时泪如雨下:“兄弟,太感谢你了,你梅大哥突然病故,做买卖借的十万块钱不知去向,债主们天天讨要,愁死我了”
  ……
  当夜,不再有敲门声。赵钱睡得四平八稳,梦里他又有心情吃美媚的豆腐了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4章 吝啬鬼
  周武,十分吝啬,每遇单位捐款施善,他便报病不出。
  某域震灾,众皆慷慨解囊,唯周武染恙住院治疗。干部,医药费全报。
  事过境迁,周武复职,同事皆目之,他却心中窃喜,暗道:管他呢,反正我省了钞票。
  深夜,鼾睡中,客厅里似有谈话声。
  周武大惊,莫非娇妻与人私通?伸手一摸,妻在。
  周武悄然下床,蹭至门旁,嵌开门逢一看,差奌沒吓死,此刻厅内绿光莹莹,魅影重重,一群鬼正围着圈开会呢。
  众鬼发言声很低,但清晰入耳。
  “你看,冰箱里空空如野,就两盘剩菜,看样子还是饭店吃剩下的折箩,真沒劲。”
  一鬼发泄不满。
  另一鬼赌气囔囊的说:“尖头鬼你也是,大头鬼一百年才过一回生日,让你找个地方开个Party,你可好,选这寒酸地方,清锅冷灶的吃啥?要不,把这家男主人嚼喽?”
  “唉,这户人家男主人还是个小干部呢,工资挺高,却比咱们这些吝啬鬼还抠门儿,据说上月单位抓阄儿,轮到这男主人去献血,到了血站他当场昏倒,一检查:贫血。他滴血未献,反赚了一个血回来。”
  “啧啧,这般品行,令我等吝啬鬼自叹弗如。尖头鬼,你这鬼办室主任算白当了,挺喜性的事,偏偏选了此等人家,连个生日Party都操办不好。”
  尖头鬼恼了,怒曰:“还有完没?你们平素只知闲荡,不识妖法鬼律。律法明文规定:凡吝啬鬼集会聚餐时必须选和我们吝啬鬼有一拼的人家。这几天我费神费力的把全城摸了一遍,唯有这周武气富笑贫一毛不拔,他家是我等聚会聚餐的上佳之处。”
  “为啥不选选慷慨仁义之家聚歺呢?”一初出茅芦的黄毛小鬼怯怯的问。
  “真是黄毛小鬼不懂事”尖头鬼用手指头点搭着说:“给我记牢,擅闯仁义善士之家,弄不好,我们这些吝啬鬼就会灰飞烟灭,永世不得轮回!”
  众鬼皆骇然。
  黄毛小鬼嗫嚅道:“乖乖,那只能在这里开Party了。”
  一鬼自慰道:“少吃口就少吃口吧,在这里聚会心里踏实。”
  过生日的大头鬼似有不满,问尖头鬼:“明天就是小头鬼过生日,地址选哪儿?”
  尖头鬼双肩一耸:“这还用问,当然也选这里。”旋即尖头鬼向众鬼宣布:以后我们吝啬鬼们无论哪个鬼过生日,都在周武家里开Party。
  中,同意。众鬼异口同声。
  须臾间,众鬼将两盘剩菜吃光,大头鬼淌着口水,盯着卧室的门说:“我没吃饱。”
  小头鬼劝道:“大头哥,先忍忍,日子还长,好吃的留最后吃。”
  “中”大头鬼使劲咽了口唾沫。
  临天亮,众鬼走了。
  白天。
  上班后,周武立即补交了大笔震灾善款,并放言,每年要救济十名失学儿童。
  下班后,他到超市一通狂购。当他腰缠累累,背包拎兜的回家时,邻居惊问:“咋了?食品又要涨价?”
  午夜,周武心中惴惴的候在卧室门旁。果然,众鬼又到了。
  没等众鬼发言,尖头鬼就急扯白脸的说:“快撤,快撤,此家不能来了。这周武竞然转性慷慨解囊了,今夜小头鬼的Birthday Party得另外择址了。”
  小头鬼还想深问,尖头鬼恼道:“还啰嗦,呆会儿化为灰烬可别怨我。”
  随即,尖头鬼向众鬼吼道:“风紧,扯乎。”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先顶一下,不过这么晚还是先不看鬼故事了,晚上还要好好睡呢
机关算尽太聪明,傻子自有天照应

TOP

哈哈~顶一个~
之前有看到一个也是叫"一天一个鬼故事“的~
觉得这个更能反映社会现实些~
那个太虚幻了些~

TOP

看了一天也没看完

TOP

回复 14楼 嘉嘉爱妈妈 的帖子

呵呵,嘉嘉来了,这些故事都不吓人的,呵呵,不怕不怕啦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回复 15楼 smilemxx 的帖子

这个借鬼讽人,写得不错啊,可以成为新寓言了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回复 16楼 呆呆艹丶 的帖子

为什么呢,一点也不吓人啊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15章血豆腐
  临近收盘,空旷的股票交易大厅内不足十人,其中还有俩保安,一个卖盒饭的。
  唉,盒饭又做多了。卖盒饭的胖姐握着菜勺,望着冷冷清清的交易大厅说:“这家伙,眼神儿不好的都找不着人,要是计划生育能搞到这份儿上就好了,俺姥姥也不至于去商场领赠品时被活活挤死。
  “来份血豆腐”金叔说。家远,他只能在大厅吃盒饭。
  “我也要一份”一位小女生说。
  胖大姐瞄小女生一眼,愣了一下,旋即笑道:“金大叔炒股票赔惨了,只能吃血豆腐了,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吃这个?”
  小女生莞尔一笑。
  回到座位,金叔痴痴的望盯着快歺盒里的血豆腐发呆。
  “大伯,您为啥光看不吃?”小女生踱过来问。
  金叔苦笑道:“我数块呢,这盒血豆腐一共十八块,我今天上午又赔了一万八,这血豆腐正好是一千块钱一块。”
  “你算错了,一块血豆腐不到一千块钱”小女生很认真的说。
  “错不了,我玩了十几年股票,这帐会算。”
  “你肯定算错了”小女生固执的说:“你还有一盒米饭呢。”
  金叔一愣,笑道:“对对,伯伯算错了。哎,你这么小,也炒股票?”
  小女生摇头说:“我住在对面的医院,病人太多,我嫌烦就跑这儿来了。你看,这里环境多好,多清静呀。”
  “唉,我们心里可不清静啊,这火都要喷出来了。”
  “伯伯,别上火,先吃饭嘛,这血豆腐要趁热吃。”
  “吃不下,以前,我总是和棋友边下棋边吃中午饭,现在。。。。。。唉”
  “你的棋友呢?”
  “我一共有三个棋友,去年股市爆长,一个棋友美的蹦高儿,得脑溢血死了。今年股市爆跌,一个棋友得心肌梗过世了。第三个棋友叫吴老六,这人不错,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脏,抗击打能力都特强,尽管股市大起大落天上地下的穷折腾,吴老六一丁点事都没有。”
  “那太好了,他人呢?”小女生忽闪着长长的睫毛问:“他怎不来和你下棋?”
  “来不了”
  “嗯?为什么?”
  金叔长叹一声说:“都怪这老家伙不听劝。股市一阵爆跌后,我说大盘没到底呢,吴老六说:专家都说了,没有下跌空间了,应当抄底补仓。于是,他借了十万。”
  “一个老头儿一次能借十万,真有人缘,这吴老六现在咋样?”
  “咋样?在医院抢救呢。”
  “噢,真可怜。伯伯,你别光说不吃啊。”
  “真不想吃。喂,小家伙,你挺可以,说话间你的一盒血豆腐都吃了?”
  “我爱吃这口儿”
  “把我这盒也吃了吧”
  “谢谢伯伯”小女生乌黑的双眸笑成月牙儿。
  “你叫什么名儿?”
  “雨静”
  “好听,你得什么病住院?”
  “贫血”
  “嗯,我说呢。”金叔点头说。
  “伯伯,我得走了。”
  “嗯,等医生查完床,下午过来玩儿。”
  小女生回眸一笑:“谢谢,只要大厅里没啥人我就来,这里的血豆腐太好吃了。”
  下午,小女生沒来,吴老六却来了。看样子他还没好利索,端着左手,每迈一步,右脚都要向外甩一个圈儿,大厅里总共十来个人,他一路走来,竞然踢着三个。
  “六哥,你咋来了?”
  金叔上身一晃,险些被吴老六扫倒。
  “还还还还还。。。。。。”
  金叔忙抬手按住吴老六颤栗的嘴角:“六哥,你说吧”
  “还不是因为你”
  “我咋哩?”
  “你说呢?”吴老六推开金叔的手说:“刚才李大姐去医院找我,她说你神经了。你自已坐那又说又笑的瞎摆活了一中午,下午开盘时,你还冲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喊:等医生查完床,下午过来玩儿!你这不是神经病是啥?我是专门来劝你,钱是有挣就有赔。。。。。”
  “得得得,扯淡,我会一个人又说又笑?大家都没看见那小姑娘?”
  “别逗了,当时我离你不远,哪有小姑娘?”这时李大姐也来了。
  “就是那位穿海军衫,齐耳短发,俊眉大眼,象个东嬴娃娃似的小姑娘。你们愣没看见?对哩,她还吃了我一盒血豆腐。。。。。。啊!?”金叔突然发现放在身旁的一盒血豆腐一块也没少。
  金叔倏地脸色煞白,李大姐也心里发毛:“金大叔,你别吓唬人。大白天的,不会真,真遇见鬼了?”
  金叔顿感后项发凉,痴痴的不能讲话
  中了风的吴老六倒很沉着,一脸肃穆,不怒自威,要不是嘴角总往下淌口水,还真有大将风度。
  “六哥,你退休前是警察局长,你说这不久前还人头攢动,阳气冲天的股市,转眼间咋就闹鬼了呢?”李大姐没中风,嘴角却抖个不停。
  吴老六左手晃了晃,右脚原地甩了一下说:“先先先先先。。。。。。”金叔又抬手按了他嘴角一下:“先到医院调查这小姑娘。”
  “甭调查了,赶快请高人驱鬼吧。”这时卖盒饭的胖姐突然出现,她面闪惶悚的说:“我刚从医院来,查清了,那小姑娘真是鬼魂显形。”
  “你你你你你。。。。。。”这回不是吴老六,是李大姐。金叔忙接过她的话茬问胖姐:“你咋会去医院调查呢?”
  胖姐握着挂在项间的护身佛说:“这佛爷是我刚请的,辟邪。跟你们说,中午在大厅里乍一见这小姑娘,我就觉得反常,她走路时上身纹丝不动,也不见迈步,身形已飘出老远。细看她,脸上没丁点血色,白的让人心里发紧。等到了外面,一瞅见对面医院的大门口,我猛然想起,前几天有死亡家属在医院门口举着死者照片讨公道,那镶黑边的遗像就是这位小姑娘。我到医院一打听,小姑娘名叫雨静,上星期就死了。”
  “唉,原来这雨静小姑娘已作鬼,难怪她那么爱吃血豆腐。”
  一听这话,胖姐吓的花容失色:“天呐,我本不打算再来这卖盒饭了,赔钱。不过,要是明天我不来,她会不会找到我家里去要血豆腐?
  “够戗,小鬼们都馋”李大姐说。
  “啊?这可咋好,看来我真得请一桌和尚驱鬼了”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6章 九阴街
  首先说个秘密,在鬼界人们只晓得奈何桥、孟婆汤什么的,有条街却不为人知,那就是九阴街。九阴街离奈河桥一里多地,街两边古枊悠悠,清爽幽静。
  为啥叫九阴街?
  街名出于何典故?
  只有鬼知道。
  九阴街上有三处风格迥异的建筑,是街上仅有的三家商号。
  第一家商号在九阴街街口,一座红砖绿瓦飞拱双檐的明代阁楼,搞不懂的是,这古色古香的楼台内居然只卖一种商品:鞋。
  第二家商号在九阴街街中,是屋顶呈八角形的暹罗式建筑,远远望去,风格另类,新颖奇丽,很抢眼球。此泰楼门口挂一红木牌扁,写的啥不清楚,因为是泰文。
  第三家商号在九阴街街尾,两座拜占庭风格的石殿隔街相峙,两座石殿都没挂牌扁,而是在殿旁各立一块两层楼高的广告牌,街左边写着:天堂:街右边写着:地狱。
  当然,只泛泛一说,又没导游图啥的作辅证,人们对九阴街的认知很粗很不具象。不过别着急,下面我们盯住一个人,他叫何吕:此刻他正被押解小鬼牵着刚刚走进九阴街口,我们看看,何吕是如何走过九阴街的。
  九阴街是青石铺路,不过其中有一段很特殊,青石路上栽满半尺长的钢针,针与针的间隙是两寸宽,很稀疏,这和天桥艺人的钉子板有本质的区别。甭想玩压强和压力之间的障眼法,在这段栽满钢针的路上,只要脚踩上去,保证针针透肉,枚枚从脚背穿出。
  此刻何吕犯难了,他生前吃的身宽体胖,脑满腸肥,这般体重赤足在钢针路上行走,后果不言而喻。
  押解小鬼心眼不错,他悄声对何吕说:“何老板,别发愁,看见那座小楼没?那是专卖店,里面专卖走钢针路用的鞋子,那鞋底是防弹衣的下角料做的,贼结实。”
  “真的?”何吕喜出望外。
  “快去买吧,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,到阎王殿时迟到一分钟就要上人肉碾子碾一圈。”
  “好好,我去。”何吕迅速窜进鞋店。
  “何老板,买鞋?”店主瞥一眼何吕胸前挂的牌牌,满脸堆笑的问。
  “我是想…”何吕突然有结巴:“我,我想买鞋,但我没钱。”
  店主笑道:“我们这儿不收钱,只抽血。”说着他一挥手,从墙壁里闪出一姑娘,穿着白大褂,手里拿着啤酒瓶一般大的抽血器。她莞尔一笑,柔声道:“何先生来吧,只抽这一瓶儿。”
  何吕吓得把双手藏到背后,骇然道:“用啤酒瓶子抽血?还不抽死?”白衣姑娘脸上漾着笑意:“没事儿,抽一瓶血算啥?前天有个恶人,我抽了他三瓶儿,他还有心情吃我豆腐呢,店主决定又多抽了两瓶,他才倒地不起。”
  “中,抽吧,总比光着脚踩钢针强。”
  “何先生真聪明,明白两相其害取其轻的道理。”白衣姑娘笑盈盈的赞道。
  抽完血,店主热情的介绍各种尺码的鞋子。
  “我要27码的”何吕端详着展柜里的鞋样说。
  “好,请在这里按手印。”
  “买鞋还按手印?”
  “这种踩钢针的鞋,一生只能买一次。”
  “也是,凡胎肉体,谁还能奈何桥上过两回,九阴街上走两遭?”
  何吕正感慨着,白衣姑娘将一乒乓球大小的手饰盒递给何吕:“给您,拿好。”
  何吕挺纳闷,买鞋还送戒指?是人人都送,还是姑娘专门送给我?都到了九阴街了,他依然花心荡漾,想入非非。“是钻戒吗?”何吕笑嘻嘻问。
  白衣姑娘螓首轻摇,嫣然一笑:“盒里是你买的鞋子。”
  “啊?鞋?这么小,怕是连脚指头都穿不进去,我要27码的”何吕眼瞪得溜圆。
  “对呀,27码,是您自已选的啊。”
  “错了吧,那柜台里27码的鞋那么大,我买了却给这么小的?跟蚕豆粒似的。”
  “没错,瞧啊,这里写的很清楚,我们的玻璃展柜有放大功能,鞋子放在里边显大,拿出来就变小喔。”白衣姑娘轻声道。
  “这是骗人”何吕愤懑道。
  白衣姑娘笑了:“何先生,我生前看过您做的方便面电视广告,乖乖,那汤锅里的料肉足有拳头般大,可实际上,方便面料包里的肉块只有针尖尖大。和您比,我们的力度还很不够耶。”
  “你们…”
  唉,算了。何吕泄气的想,人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,认糗吧。
  离开鞋店,何吕穿着“半寸金莲”小鞋走过钢针路后,他的一双脚算是废了,只能让小鬼架着走。
  何吕一步一咧嘴,痛苦的蹒跚到了街中的泰式店面前,押解小鬼说:“这里有两座泰国商业门面,二选一,按规定你必须选一门进入。”
  何吕观察一下门匾说:“鬼兄,我不认识泰文。”
  小鬼忙翻译道:“前面这门牌上写着:入此门享受泰式靓妹按摩。旁边的门牌上写着:入此门做泰拳靶子。也就是给练泰拳的人当靶子,入哪门你自已选。”
  何吕未加思索,就朝靓妹按摩门走,刚迈两步他又站住了,想了想,转转眼珠,转身进了旁边的泰拳靶子门。旋即,门里传出砰砰砰的击打声。
  五分钟后,何吕爬了出来,整个人都没法要了。
  “何老板,你有受虐狂?”押解小鬼问。
  何吕半死半活的喘息道:“我琢磨着这广告全是假的,所以就反着做,唉,没想到这回是真的,姥姥的,一屋子泰拳高手。不行了,我撑不住了,这九阴街上有诊所没?”
  押解小鬼举臂在空中叭地一下打个响指,白衣姑娘又出现了,她依旧笑容可掬:“何先生,有何贵干?”
  何吕抹了一把脸上的血,带着哭腔说:“我都这样了,还能干啥,赶快去看急诊吧。”
  “噢,请稍等,我能治疗。”白衣姑娘柔声说着从身后拽过一个大药箱,她刚从箱里取出药,那押解的小鬼又突然打个响指说:“对不起,现在是插播广告时间。”话音没落,就从路旁闪出一队小鬼,举着牌牌又蹦又跳,好象是在介绍一种专炸恶人的油锅,鬼言鬼语的让人看不明白。
  何吕泪眼汪汪的对白衣姑娘说:“圣姑,疼死我了,这节骨眼上就别演广告了。”
  白衣姑娘无奈的叹气道:“唉,您生前也是搞广告的,自然明白,九阴街这一时段被广告商买断了,越是节骨眼上越插拨广告,等等吧,一小时后我在给你包扎上药。”
  一小时后,何吕全身缠满纱布,木乃伊一般的让小鬼背着来到街尾。
  “何老板,这里是九阴街最后一处建筑了,你瞧,有两栋石楼隔街相对,左边写着天堂,右边写着地狱。进哪边?”
  “哪边都不进,行不?”何吕流着鼻涕说。
  “不行,必须选择,这是九阴街的规矩。”
  何吕目光呆滞,绝望的叹道:“鬼大爷,这九阴街上真真假假,虚虚实实,都把人整懵了。求您指点迷津,你说我是该进天堂呢,还是下地狱?”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17章 食人脑
  后夜,网吧大厅内灯色昏暗,视线恍惚。
  严花花端来九盒沏好的方便面,尽管光线不好上楼时几次险此绊倒,但并未影响他心情的愉悦。在这里他很满意,白天在楼下餐厅摘菜洗碗,夜间给网吧送送快餐,包吃包住月薪一千元,美哉。
  “给,小鬼乖乖,你的方便面。”严花花叫着玩游戏者的网名,快捷的将食盒摆好。刚来一个月,严花花就能准确的叫出几十个小网民的妮称。
  “最后一盒是你的,喂,弹指神功,醒醒,吃面了。”严花花压着嗓音喊。
  弹指神功沒动,上身趴电脑桌上,头上盖着一张报纸。
  “别睡了,不然我给你使弹指神功啦。”严花花说着掀开报纸,眼前的景象却令他周身一颤,苦胆险些吓破。原来严花花发现弹指神功的光头上,已被什么东西戳出拇指粗的一个洞,血淋淋的洞中居然插着一根吸管,吸管上端沾着白白的脑液。
  “谁!是一谁把弹指神功的脑子喝啦!”严花花不是人声的喊。
  小鬼乖乖首先跑来,朝弹指神功头上一看,惊叫一声,转身就跑:“闹鬼了,快跑!鬼把人脑吸干了。”
  网厅内的网友听到惊叫声,胆小的抬腿就跑,胆大的凑过来,见弹指神功血糊糊的头上插着一根彩色吸管,昏暗的灯光下显的万分怪异恐怖。围观者们不禁颜色顿变,骇然而逃。
  “嗨!都别跑,人命关天,得留下来作证呀!”严花花惊急万分的喊。
  没人听,瞬间人皆跑光。
  严花花怯怯的环顾一下空寂昏暗的大厅,心里阵阵发毛。他觉得这事挺邪,小鬼乖乖和弹指神功只隔三台电脑,他为何没看到谁把弹指神功的头敲个洞并把脑子吸干呢?严花花又忍不住偷偷看弹指神功的头,突然,插在头里的塑料吸管动了一下,严花花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扭头也跑出游戏厅。
  严花花飞身至楼门前,见那群小朋友正乱糟糟的敲铁门。
  “咋回事?”
  “花哥,想个法儿吧。”小鬼乖乖带看哭音说:“防盗门锁上了,看门的李伯又找不到。”
  “不会吧,我送盒饭时是老李开的门。”严花花东张西望的说:“哎,这地上咋这湿?”他低头用脚一蹭:“我靠,这地上不是水,是血。你们看,这血是从那堆纸箱处流过来的。”他说着犹犹豫豫的走到墙角,在众小朋友怯怯的注视中,小心的掀开纸箱…“啊!鬼呀!”小朋友们惊叫着一哄而散。
  “没鬼。是老李死了,大家别跑,人命关天,要留下作证…”
  严花花正喊着,突然发现老李的头上也有个洞,里面同样插着一根吸管。严花花懵了,双手乍着,转了一圈儿,又转一圈儿,嘴里痴痴的念叨:“又把脑浆吸干了!又把脑浆吸干了,有鬼,肯定有鬼。”
  正这时,嘭地一声,纸箱崩开,后脑插着塑料吸管的尸体怪异的打着横滚过来。严花花被吓得发出太监们才拥有的假声喊:“炸尸了!炸尸了!”他喊着,转身疾奔,却咚地一声撞墙上。原来惊恐之中跑错方向
  严花花屁滚尿流的奔回楼上。大厅里也有一具脑袋里插着吸管的尸体,严花花不敢再去。骇然中瞧见餐厅女服务员更衣室的门开着缝,他赶忙躲进去。
  更衣室内很黑,他刚喘口气,黢黑中却听的朴啦响了一下。
  娘的,这猫着还不如去大厅里呢。他想出去,门却打不开了。
  严花花又惊又急,双手左挠右抓的在墙上踅摸电灯开关。墙挠得吱吱响,开关就是找不到。这时室内又嘎地响了一下,而且距离很近。严花花瞪着双睛却什么都看不见,他想起头上插着吸管的尸体,便下意识的想护住头,可抬手时似乎在空中又碰着什么东西,严花花一哆嗦,又把手缩回来。黑暗中他头晕脑胀,惶恐万分。
  就在他精神将欲崩溃之际,电灯刷地亮了。
  原来,电灯按钮就在严花花身后,刚才无意间他后背碰着了按钮。
  灯亮了,严花花从不可知的黑暗中挣扎出来,胆也壮了几分。他猫着腰朝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观察,左看右看,严花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,他发现更衣箱后边有东西在动。严花花忙往门口挪挪,准备稍有不测立马逃跑。
  等一会儿,更衣箱后面的东西并未扑出来。严花花乍着胆子往里踮了一小步,歪头一看,悬着心落下来。这次看清了,躲在更衣箱后面的是个人,背对着自已缩成一团。不过,严花花并未冒然上前,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到这人头上戴的帽子有问题。这帽子非常特殊,帽顶呈驼峰形,戴头上有点象未来战士。
  嗯?夜间来网吧的都是中学生呀,啥时进来个飞行员?严花花心中纳闷,便故意粗门大嗓的问:“谁躲在那儿,站起来!要不我开枪啦。”
  “别开枪”缩在更衣箱后面的人抖抖嗦嗦的站起身,严花花一看,彻底放心了。原来是小鬼乖乖。
  “喂,是你呀,你躲这儿干啥?多悬,俺差点伤着你。”严花花摸撒着自已的胸口说。“你头上这帽子挺新鲜,没见谁戴过。”
  小鬼乖乖有些难为情的说:“这不是帽子,是乳罩。”
  “啊?我说这帽子咋俩帽尖呢。你变态?戴这玩艺。”
  “听老人们说,这女人的东西能避邪。”
  “对呀”严花花蓦地想起专敲人头的吸脑鬼,心中暗道,即使这乳罩戴头上不避邪,可一旦被那恶鬼敲头时,这鼓囊囊的乳罩也可抵挡一下啊。他急急的说:“这玩艺不错,还有沒?”
  小鬼乖乖指着一旁说:“这是女更衣室,墙上挂着挺多呢。”
  片刻间,两人戴着“避邪帽”出了女更衣室,刚迈出一步,严花花又回身踢了门一脚。骂道:娘的!刚才黑灯瞎火的,越着急这门越推不开。小鬼乖乖说:“你开反了,出门时应该往里拉。”
  “咱们得报警吧?”严花花望望大厅,又瞟瞟楼下说。
  “大厅里有电话”
  两人刚进游戏大厅,左前方拐角处突然又传来一声惊叫,接着就是呯呯的击打声。小鬼乖乖一把拉住严花花的衣襟颤颤巍巍的说:“花哥,别往前走了,肯定是恶鬼又在敲人的头骨呢。”
  严花花愣了一下,说:“你听,跟敲鼓似的,敲人头骨恐怕没这么大动静吧?”
  这时拐角处又传来一声“救命!”
  “哎,人还活着呢,得先救人。”严花花说着目光一扫,娘的,地上没有板砖。他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冲了过去。
  冲到近前,他被目前的场景惊呆了。
  只见一个少年正抱头团缩在电脑桌下,一只猴子,没错,确实是一只猴子,它右爪正挥着一把尖头锤子狠命的击打着电脑桌,左爪还不时的往外捞一下那少年。少年吓傻了,抱着头使劲往里缩。
  严花花一见此景,不敢怠慢,他憋口气挥圆椅子瞄着猴腰猛扫。恶猴正打得性起,没料到身后遭袭,嘭的一声,猴被击的飞起一丈多高,中枢神经被当场被打断,没等落地便气绝身亡。
  “一剑飘红,出来吧。没鬼,是只恶猴被我打死了。”严花花说着走到恶猴尸体旁,试着用脚尖点点,心有余悸的说:“会使锤子,这猴成精了。够狠的,专吸人脑。”
  这时突然冲进两名武警,严花花刚一愣神,已被掀翻在地,还没缓过神儿来已被捆了个结实。“凭啥捆我?”
  “接到报案,有人装鬼害人。”武警说。
  “不是我,是猴儿”
  武警瞥一眼严花花头上的帽子,重重哼一声。
  “那不是帽子,是乳罩,避邪用的。”严花花赶忙解释。
  俩武警对视一眼,都点下头。那神情分明在说:没错,没捆错。
  ……
  直到天亮,在一剑飘红和小鬼乖乖的证明下,严花花才被释放。
  有两个人的大脑被吸干,自然衍生出许许多多的恐怖传言。
  其中最靠谱的一条是:不久前,楼下的餐厅老板通过非法途径买了十只猴子,圈养笼中,供一些食客们高价撷取活猴脑吃。其中有只猴王,身体健硕,智慧超群。当食客们当着它的面用吸管嘬干第九个活猴脑后,猴王却拧开笼锁悄悄跑掉。
  由于是暗箱操作,猴王逃跑的事餐厅老板没敢声张。
  于是,
  夤夜里,猴王便在楼上网吧开始疯狂的报复……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8章 谁裸奔
  蛊,蛊虫也。
  施盅,亦称蛊术。蛊术貌似古怪离奇,百般玄秘。说白了就是用虫子害人。
  蛊术流于南疆,北方多崇巫术。不过也有例外者,譬如六合公司总裁金泉。
  金泉最出创业屡遭重挫,后偶到寮国,与一神秘女郎相恋,三载后归国经商。此后,人们发现金泉已脱胎换骨有了质的飞跃。商场如渊,诡复莫测。而金泉却举重若轻,每每在困顿中破茧而出,屡成赢家。他的商战对手们最终却或颠或痴,或疯或傻皆不得善果。众人疑惧,公安亦涉入,上了许多手段,想摸清彀中缘由,努力多日,未果。
  有一天,金泉的三秘蒯妮很神秘的对二秘娇娇说:“娇妹,今天本小姐掌握了天大的一个秘密。我琢磨半天了,这事如果捅出去,咱们这座商业帝国,非但树倒猢孙散,肯定还得有人入狱。如果禁口吧,又恐食其苦果”。
  “这般严重?妮姐,什么秘密?”
  “想知道吗?那好,你对我说实话。我问你,河湾那座别墅是不是金总给你买的?”
  “金总让我保密,你却知道了?妮姐好厉害,对你来说,恐怕没秘密可言。”
  “哼,果然是给你买的”蒯妮蚕眉弯了弯:“都是女人,我劝告你不要和金总走的太近,免得落得不人不鬼。”
  娇娇瞪着美眸,小嘴张得溜圆,先啊了一声,悄声道:“这话金总也说过。他说,如我背叛他,一定落得不人不鬼,生死两难。”
  “蛊鼠的事你知道吗?”蒯妮将门关紧,问。
  娇娇丽首轻摇。
  蒯妮呷口咖啡,让喉咙湿润一些,面露惶色的说:“今天午餐时就金总我俩,他心中有郁闷事,很快就醉倒了。我扶他去房间时,他总是反反复复的念叨,姓吴的,我一定要你裸奔。娇妹你想想,又是裸奔。”
  “裸奔怎么了?我不明白你啥意思。”娇娇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说。
  “你忘了?以前,布行的老板帅哥张,绸业大亨胡天,还有商界霸王花李诗诗,这些人都是在繁华的街道上裸奔后被送进了疯人院。今天金总又放言要做掉吴三鉴,你知道吴三鉴吧?”
  娇娇思忖一下,摇头说:“我知道吴三桂”
  “唉,难怪人们叫你花瓶儿。身为商贾助理,对本域的知名巨商,权贵政要,黑道大哥等不熟记于胸中,焉能助理?”
  “切,没必要记这些嘛。”娇娇轻轻拧了下小蛮腰,一脸无辜的望着蒯妮。
  “算了”蒯妮甩下额前刘海儿,继续道:“这吴三鉴外号叫吴秃子,他为了争做一批珍稀木材生意得罪了金总。今儿中午金总喝懵了,把我当作她老婆,我劝他休息时,他却拉着我手说:老婆别干涉我,你就看着我打天下吧。我要让那些冤家对头们先裸奔后破产,丢人现眼之后在进疯人院”。
  蒯妮喘口气,接着说:“当时我乍着胆问金总:你说裸奔就裸奔?你有啥法术吧?金总笑道:老婆你别跟我装傻,那天我烦了让那只蛊鼠咬你一口,你就真傻了。当然,我不会让你裸奔。”
  “什么是古鼠?”娇娇有些紧张。
  “我没敢深问,肯定是伤害脑组织,令人致幻的东西。”
  娇娇害怕了。颤声道:“金总文诌诌的,却藏有这般害人的东东。咱们,咱们以后一旦惹着金总……天呐,我可不想变成白痴在大街上裸奔。妮姐咱们辞职离开这里吧?”
  蒯妮轻叹一声,说:“此处是不能留了,不过不能白辛劳一场,我在市郊也有一所房子,得抓紧时间悄悄卖掉,然后远走高飞。”
  “好啊,我也把别墅卖掉,咱们去国外发展。”
  ……
  唉。天真的傻姑娘啊。她们不知道,秘书室里装着窃听器呢,而且是正宗日本货,怎能乱讲话呢?
  第二天,蒯妮和娇娇一齐失踪。
  金泉做事一向雷厉风行,干净利落,不留后患。
  晚上,得知吴三鉴在酒店宴客,金泉易容后潜入。尽管金泉手下喽罗众多,但施蛊时他必须亲自出马。
  待包间内推杯换盏乱糟糟时,金泉轻轻推开门缝,将蛊鼠放出。
  蛊鼠产于寮域,是鼠类最小的一种,其色淡灰,个头只有蚕豆般大。但此鼠性悍,贪婪易怒,自尊心极强,它若一件事办砸后,会发疯的噬咬周围的任何东西。经秘方蛊养后,蛊鼠恶习不变,只是进退施蛊受人控制。
  蛊鼠后足上有毒趾,施术时它咬住受害人的脑后头发,后足在人后颈处轻轻一蹬,施盅完成后,蛊鼠象蜂鸟般轻盈闪开。
  金泉施蛊多次,屡屡得手。此刻他放出蛊鼠后,捧着伪装成礼品盒的蛊罐,面色阴鸷的候在包间门外。
  只须臾间,蛊鼠箭一般从门缝钻出来,金泉打开蛊罐正待蛊鼠跳进去,不料蛊鼠飞一般攀到他的后脑处,叨住头发,后腿闪电般蹬在他后颈处。一切在瞬间发生,等金泉意识到自已中蛊时,蛊鼠已窜回蛊罐。据说,如能及时合上蛊罐,蛊鼠无处可归,蛊术失效。
  金泉中蛊后顿感视力模糊,神情恍惚。但这会儿他尚能思维,他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,一边想:这次蛊鼠为何造反咬自已的主人呢?
  其实,金泉犯了一个低级错误,原由很简单。
  刚才,当蛊鼠信心十足的跳到吴三鉴后背时,它愣住了,天呐,这吴三鉴竞然是个秃子,而且是毫发不生的全秃,根本无头发可叨。
  咋办?任务得完成啊,干脆咬住他头皮吧。
  吴三鉴已秃头多年,此刻他酒水十足,头皮发胀,再加上油脂汗液,整个脑袋象个大亮枣似的,又光又滑。蛊鼠嘴又小,它跳着咬了几次,总打滑儿,就是咬不牢。
  吴三鉴虽喝了酒反应迟钝,但后背上有只小老鼠跳三跳四的,他似有觉察,反手一掴,刚好将蛊鼠打飞。
  蛊鼠机敏灵迅,本不该被掴着,但此时它正一门心思的琢磨如何咬住吴三鉴的光头,太投入了,所以中招。
  性情暴躁又很好面子的蛊鼠被吴三鉴搧飞后,刚巧落在门缝旁。晕头转向,恼羞成怒的蛊鼠瞥见门缝外金泉的身影,想也沒想就冲上去……
  翌日,明媚的阳光下,一个人正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裸奔。
  “快看,又有人裸奔。”
  “这人是谁?”
  “不认识,大伙都不认的这人,”
  没错,肯定没人认识裸奔者,因为金泉没疯之前易过容。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第19章 等鬼来
  天桥东侧,髙架下一拉溜躺着几十个算卦的。为啥躺着?午后天热,众先生们正在小憩呢。魏东东十分恼火,自已没吃午餐就急急赶来,可这些算命爻卦的却酒足饭饱呼呼憨睡。你说叫醒他们吧?一个个睡得傻了巴叽的,算起卦来肯定没灵气。
  魏东东无精打彩的慢游,他得消磨时间,等算命先生们睡到自然醒,再问卦求箴。
  小行几步,前头有一穿黎色布衣,面容清瘦的耄耋老者。老人盘膝而坐,二目微闭,似视似眇,身前放一空饭盒。
  唉,这般年纪了还乞讨,儿子肯定先死了。魏东东心里念叨着往饭盒里扔了十元銭.
  “喂,你的钱掉了。”老人倏地睁开眼说。
  “专门给你的,凡碰上髙龄要饭的,我都给点。”
  “你才是要饭的呢”老人厉声道:“把钱拿走!”
  “不是乞丐?你身前那空饭盒…”
  “我刚吃完饭还没来及刷呢”
  “哦,误会误会。老伯您是…?”
  老人眉宇间泻出一丝笑意:“你这小哥心眼不错。我嘛,算卦的。”
  “真的?”魏东东喜出望外:“您如此髙龄,中午居然不睡觉,一定特有道行。老先生,给我算算,卦钱好说。”
  “坐下吧”老人指着一旁的马札说。
  “抬左手我看看”
  “右手”
  “我手埋汰,你自已翻开眼皮让我看看。”
  两边的眼皮都翻开看过后,魏东东有些没好气的问:“还看看舌苔呗?”
  老先生似乎未听出魏东东话中带刺,皱着眉头问:“近来,一到夜间双眼总跳吧?”
  魏东东闻言一惊,顿生敬意,忙道:“没错,近时我双眼总换着跳。我心里特不安,就想找先生算算。”
  “眼皮怎个跳法?”
  “非常古怪,右眼跳三下、左眼跳一下,右眼跳三下,左眼跳一下。唉,要是眼皮能敲出声来,准跟SOS求救信号似的。”
  “跳多长时间了?”
  “三天了,一到晚上八点眼皮准开跳,比我这劳力士都准。”
  老人点点头,轻声问:“近时你参与过盗墓吧?”
  “啊…?”魏东东一时语塞。
  “你身上阴气很重,双目已印下魅影。请说实情,或许尚能破解。”
  魏东东四下瞟膘,悄声道:“我专门捣动古玩,但从没参加过盗墓。只是上次,我怕那些盗墓的用假货蒙我,所以我也跟着一块钻入古墓。这是一座合葬塚,里面有两副骨架。我喜欢玉器,别的没要,只收了两颗含珠。”
  老人掐指垂眸,算了一阵,说:“是了,墓中鬼魅已释遁阳界。年青人,你若敛些坛坛罐罐还则罢了,可你偏偏拿了它们修炼千年的口含珠,我要是墓鬼也得追寻着你讨要。”
  “啊?惹锅了?这可如何是好?要不,我主动把口含珠送回墓中?”
  老人搖摇头说:“你当那是警察局呢?主动投案自首,退回赃物,便可争取宽大处理?跟你说,现在这千年墓鬼正在气头上,一见面二话不说,立马掐死你。”
  魏东东吓一哆嗦,眨吧着眼想了想,说:“我有一事不明,这鬼如此厉害,为啥不把盗墓人掐死?”
  “很简单,墓葬刚打开后,墓鬼乍吸阳气,犹如吸了毒气,自已尚自顾不暇,焉能伤人?等过数天后,墓鬼适应了人间环境,它才寻思报复。”老人重新打量着魏东东说:“你手掌泛青,印堂发黑,瞳睛蒙雾,不日即将见鬼。”
  “啊?老先生您算算,哪天鬼会报复我?”
  老人敛目屈指,片刻后说:“再过七天,七天之后是四方阴气相汇之日,那天魑魅魍魉必将兴风作浪,四厢害人。”
  魏东东掏出五百元塞到老人手中,说:“今天我就带这么多,您给我出个破解之策,待躲过此劫后,我再送重金酬谢”
  “凭我的功力,一年只能画十张符咒。这墓鬼十分了得,咒符全送你,能不能战胜恶鬼,要看你平素修德。”老人说着从身后的提包里取出一迭画满符咒的黄纸条,然后示意魏东东近前,侧头对他低声耳语一番。
  第七天,太阳还没落山,魏东东就紧张起来。
  他按算卦老人的吩咐,将门窗,墙壁,天花板,地板等八方六合之处用咒符封住。随后将那两枚口含珠用青铜碗罩住,不让珠光宝气外泄。千年墓鬼嗅不到宝珠味,说不定转一圈就走了。
  天已大黑,魏东东开亮室内所有的灯,在厅内地板上用朱砂粉画一圆圈,自已端坐中央,双手合什,嘴里念着算卦老先生传他的六字真言。
  时间过得真慢,得坐一宿呢,忍着吧,总比让鬼掐死好。魏东东心里惴惴不安的想,眼睛惊俱的东张西望。
  正这时,灯突然熄灭,室内顿时漆黑如墨。
  由于窗帘是绒布的,外面的光丝毫不得透入,室内极黑,极静。
  不对,寂静中好象身后有动静!细听似是什么东西蹑足彳亍之声,声音正缓缓逼近。魏东东顿觉汗毛竖起,后背发凉。头发一根一根谁也不挨谁的乍着,头皮已麻木,仿佛冻僵一般。
  这一刻,魏东东才真正体味到什么叫恐惧。他后悔了,如果能够重来,他肯定不再收购那两枚口含珠,并且做到远离那些盗墓者。
  黢黑中,魏东东抱定一个念头:鬼真来了,掐哪都行,千万别掐脖子。魏东东用力缩着脖子,用喉音念诵六字真言。
  肯定是六字真言起到效果,身后的响动居然消失了。
  黑暗中,魏东东伸伸腰缓了口气,可刚一松弛,门却突然爆响:砰!砰!砰!
  魏东东脑中一片苍白,完了,看来千年墓鬼要破门而入了。
  砰砰砰。不象是拆门,是敲门。
  “谁?”魏东东乍着胆子问。
  “收电费的”
  魏东东险险气死,暴吼道:“走开!黑灯瞎火的收啥电费!”
  门外是两个人,一人埋怨道:“我说啥来着?不能在停电时收电费。”
  噢,原来是停电,并非是墓鬼把电闸拉了。魏东东稍感宽心。
 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,魏东东抬腕看看夜光手表,已是零辰三时,再熬一会儿天就亮了。那位算卦的老翁说了,只要捱过今夜撞鬼日,找不到宝珠护体的墓鬼只能速投地府,否则会魂飞魄散,化为虚无。
  这时魏东东又想起那两颗温润剔透,放着淡淡萤光的口含宝珠:此等罕品,一颗就价值五百万,如果是一对…
  魏东东正想入扉扉,门外又有动静,好象是什么东西在试着推门,很轻。
  都后半夜了,肯定没收电费水费的了。串门的?那只能是:神经病,偷情的,还有鬼了。
  魏东东潜意识告诉自已,门外发出响声的肯定是鬼,鬼一般都是玩够猫捉老鼠的游戏后,再把人掐死。魏东东强打精神,急诵六字真言,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。
  门外的鬼东西铁定了不给魏东东半点喘息之余,只要背诵六字真言的声音一停,门就沙沙响,你一诵,响声顿止。你噤我鸣,此起彼伏,生生折腾到天亮。
  不管咋说,有惊无险,这撞鬼夜终于闯过来了。
  魏东东第一件事,就是将那些咒符撕下烧掉,用过的咒符留着反尔招鬼。然后他将两颗宝珠重新锁进保险柜。今天是刚巧是周六,他心头阴霾云飞雾散,一派爽朗。盥洗一番后,吹着口哨,往手包里装钱,他要去酬谢算卦的老先生。
  一出门,险些绊倒。低头一看,地上趴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。细看,防盗门下半截的烤漆已挠得斑斑驳驳。“好啊?后半夜是你这个小混蛋儿折腾我!”魏东东吼着作踢腿状,小流浪狗吓得尾巴一夹,赛马般跑掉。
  到了高架桥下,算卦老人仍坐原处,只是皂衣换成白色,远远望去,白髯白衫,颇有仙风道骨之气。“老神仙,我酬谢您来了。”
  “年青人,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。”老人眉头微皱,郑重道:“这一对墓鬼,聚气千年,道行颇深,我真担心那十张咒符能否镇得住它们。”
  魏东东笑了:“镇得住,我按您的吩咐,设阵布局。看看,一夜平安无…”
  “等等”老人打断魏东东的话:“你什么意思?我听不明白。”
  “哎,您一看见我完好无损,就明白了,那凶险无比的撞鬼日已平安渡过。”
  老人用很古怪的眼钟神盯着魏东东说:“谁说平安渡过?今天晚上的撞鬼夜还没到呢。”
  “什么?什么?!今晚?”魏东东头嗡地一声。
  “我跟你说过嘛,七天后是撞鬼日。”
  “天呐!七天后?你为啥不直接说是第八天呢?灵符已撕下烧了,今夜才是正日子?这可咋办?”魏东东双手抱头叫起撞天屈来。
  “咋办呢?请您老人家再……啊?”魏东东发现眼前的老人突然消失了。
  魏东东芒然四顾。
  人呢?是幻觉?不对呀,木马札还在地上呢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20章 叹鬼妹
  严花花失眠了,痴痴的瞪着月色下的景物,时不时叹口气。
  皎洁的月光下,不远处那座颓败坍塌的白房子象被砸扁了的骷髅,衍映着惨白的翳光,使人压仰揪心。
  唉,又快八月十五了。十年了,真快啊。严花花自言自语着,摸起一粒小石子嗵的一声,投进身边的池塘;顿时,池塘里漾起环环涟渏,一闪一闪,抖出一层层月影,弄出乱乱的银波星光。
  严花花斜靠在行里卷上,仰望着夜空的银盘玉兔,心中惆怅,蓦地萌出要吟诗的念头:
  啊!…啊!…
  严花花啊了两声,觉得找不到诗眼,又闭上嘴。
  这时,不远处那白房子里有个白影一晃。
  以前说过,严花花眼力超好,一出现白影,他就看清了,那是位身着白纱霓裳的姑娘。月空下,姑娘身姿缦妙,宛若花仙。
  真好看,严花花心中暗赞:她一出现,月亮都显得寒碜了。严花花不会说羞花闭月这词。
  严花花正怡然养眼之际,霓裳姑娘轻转胴体,朝池塘款款而来。姑娘这一走动,把严花花吓一跳,因为姑娘根本没轻启莲步,而是无声无息的飘过来。鬼,美女鬼!严花花赶忙屏住呼吸,身体也僵在那儿不敢动弹。
  姑娘飘至池塘边,坐在一块石头上,俯身将手在水里轻轻划两下,水中的圆月顿时化成一片银屑,在水面跳耀舞动。姑娘笑了,自语道:我不想看月儿,由其是圆月。我喜欢星星。说着她双手抱膝轻轻吟道:
  天上一颗星,地上小妹心。
  阿哥走天涯,盟诺重千均。
  一旁的严花花看呆了,真没想到,世上竞有这般可爱的鬼鬼。后来当姑娘楚楚娇怜的念出四言诗时,严花花忘却心中恐惧,居然情不自禁的接茬咏道:
  打工去天津,后来到北京。
  哪里都一样,五两对半斤。
  咋闻诗声,姑娘周身一颤,惊问:你是谁?严花花有些得意,从古至今,把鬼吓一跳的人可不多。他笑道:小妹子别怕,我叫严花花。
  姑娘打量严花花:你挺逗,居然不怕鬼,还敢和我对诗?
  刚开始怕,习贯就好了。
  你经常遇见鬼?
  对呀,连日本鬼都见过。严花花颇有成就感的说。
  姑娘眼睛一亮,说:你见过日本鬼?你出国去过日本?
  严花花站起身,走了两步,蹲在池塘边,说:你看我这德性象出国的?哎?刚才我一提日本,你眼晴刷的一下,贼亮。你不会也是日本鬼吧?
  姑娘螓首轻摇,轻声道:我对日本敏感,是因为我青梅竹马的恋人,去日本留学,一去三年杳无音信。后来,我病故了,招魂的鬼先生要接我去冥界;我不去,我要等他回来,他回来后那怕只看我一眼,为我烧一张纸,我也知足了。
  结果呢?
  姑娘轻轻摇头,泪珠慢慢淌落,砸得池水叮叮作响。
  这个陈世美!严花花恼道:当初就不该让他去日本留学,学不好儿。刁德一在东洋留学三年,回来就当汉奸了。
  刁德一是谁?
  《沙家浜》里的坏蛋,你太年青,没赶上演样板戏那阵儿。
  唉,现在后悔也晚了。姑娘垂首叹息一声。严花花喘口粗气,想安慰姑娘几句,又不知说啥,只得也默默望着池水发呆。
  片刻后,姑娘打破沉寂,问:大哥,时已中秋,你为什么夜间跑到这颓败之地,独自一人呆在这清冷凄凉的池塘边呢?
  烦,心里烦。
  每逢佳节倍思亲,你是想家吧。
  呵呵。
  你,你有妻子吗?
  以前有,后来跟别人跑了。
  噢,对不起。我是想说你有孩子没?
  以前有,后来让他妈带跑了。
  天啊,真的对不起。我…
  严花花见姑娘窘迫,很男人的一笑:说:算了,都是几年前的事了。姑娘,你很善良。不过,吃亏受苦的往往是善良人。姑娘,我说话直,你别见怪。我觉得,即使你的家院不破败,那负心人也不会来了。你沒必要再等了,去冥界投胎转世吧。
  我已悟到他早把我忘了,我也不想在这伤心之处呆了。只是,只是当初来接我的鬼先生说,一个月之内我若不赴冥界报道,转世薄上就将我除名。那时,我只能作孤魂野鬼。屈指算来,我已死一年多,早超了期限。
  嗯?还有这一说?严花花颇感意外,说:和人世比,鬼界这点忒不好。在人间,那些超生、私生和流浪的人,通过人口普查后还给上户口呢。可这鬼界却…呵呵,我扯远了。严花花见姑娘双眉轻锁一副愁容,忙改口说:妹子,总这么飘下去也不是事儿,有啥别的法儿没?
  姑娘从池水中拈起一片打卷的秋叶,置手心里轻轻的抚平,又放回水面。幽幽说道:当出,鬼先生和我说过,一旦迟到,名子被注销后,可去人世间的丰都鬼城,那里有专为孤魂野鬼补办入册的部门。前不久,我曾动了去丰都城的念头。可我长这大从未出过远门,我不敢也不知怎么去。
  哈哈,这就好办了。是四川的丰都鬼城?严花花笑了,说:我去过,在那儿打了半年工。后来为了踅摸老板讨要工钱,丰都的大街小巷,犄角旮旯都走遍了,路特熟。干脆,我带你去吧。
  姑娘眼睛一亮,旋即又暗下来,说:千里迢迢,怎敢让你辛劳。
  不辛劳,我正闲着呢。唉,你不知道,现在好象受美国什么危机影响,找工作忒费劲了。反正没活干,正好送你去丰都城。俺姥姥讲过,过去有个赵太祖千里送京娘的故事。和古人比,现在的人是显得有点操蛋了,不过也没差大格儿。今儿俺严花花要演一出现代版的千里送京娘,妹子你可千万别不给面子啊。
  见严花花满脸诚意,姑娘笑了,说:太感谢大哥了,近时我常为此事头痛。现在好了,等到了丰都城办好手续,我可以早些投奔冥府。唉,我真想马上喝下孟婆汤,忘却前世的痛苦忧伤。
  好妹子,甭头痛,反正我也不睏了,咱们说走就走,立刻上路。
  嗯,大哥请稍等片刻。姑娘说着又飘进白房子中,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副翠镯。对严花花说:这是我妈妈的翠镯,我死后妈妈也死了,此地在无可恋之处。我想,这翠镯一只卖了做路费,另一只你留作记念吧。
  严花花鼻子有点酸,扭转头说:我不要,也甭卖。拿着去鬼界吧,兴许可以打点打点,将来投胎时可以去个好人家。
  你是人,去丰都城得做火车,得用钱买票,另外你得吃饭呀。姑娘早看出严花花手头拮据,囊中羞涩,只是死充硬汉。便把翠镯往他衣兜里一塞:你保管着,上路时我得化作清风,不在有人形了。
  随后,姑娘转身向着白房子慢慢跪下,轻声说:爸爸妈妈,永别了,女儿走了。愿下世我们还是一家人。言罢下拜磕头。
  严花花转过身去,悄悄抹了下眼。
  片刻后,姑娘来到严花花面说:大哥,等会儿咱们上路时,我就要永远化作清风,在也聚不成人形了。大哥哥,趁我还是人形时,我再次向你表示感谢。说着她向严花花恭恭敬敬深鞠一躬,然后接着说:大哥,你刚才作的那首打油诗挺有趣,小妹我在离开人间,化为清风之前想再听你作一首,好吗?
  好,妹子想听,我便胡诌几句。严花花清清嗓子,张口诵道:妹子,妹子……不行,小妹子还是你先来吧,我接下言儿。姑娘点点头,轻声道:
  悄悄的我走了,正如我轻轻的来。
  我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
  姑娘吟罢,严花花痴痴的愣了一会儿,说:真好听,四两棉花似的,又飘又柔又软和。好听,但我接不上茬儿。
  姑娘说:这是徐志摩《再别康桥》诗中的尾句,我喜欢。
  噢,是他的诗,难怪好听呢。严花花装模作样的点点头。
  大哥,你随意,你是大好人,你就是背乘法口诀我都愿意听。是吗?那我就乱来几句,妹子莫笑话:
  妹子妹子莫头疼,哥哥送你丰都城。
  早转世呀早投胎,变成美女冯程程。
  大哥,冯程程是谁?
  电视剧《上海滩》里的女主角,大美人。演《上海滩》时你还忒小呢。严花花颇遗憾的摇摇头,自言自语的说:俺两有代沟,交流起来忒费劲。
  姑娘忍住笑,说:大哥,那位鬼先生说过,奈何桥旁有一块留言板,人死后可以把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句话写上去,然后在喝下孟婆汤永远忘却前世的恩恩怨怨,情情仇仇。
  姑娘顿了一下说:我想了一年,决定在留言板上写:爱和恨这两个字。可是现在,现在我的想法变了,我要把我在人间听到的最后一首诗,就是大哥你的打油诗,我要把它写在奈何桥前的留言板上,以记镌我对人世的向往和爱。大哥,我怕记错了,你听小妹背诵一遍。
  说着,姑娘面向严花花,象蒙特丽莎般将右手搭住左手,冲着呆呆得严花花幽惋含笑的深鞠一躬,然后轻启朱唇:
  妹子妹子莫头疼,哥哥送你丰都城。
  早转世呀早投胎,变成美女冯程程。
  姑娘咏罢后,严花花想笑,却心头一酸,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。
  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好长啊。。。收藏起来。。以后再细看。。

TOP

回复 23楼 kitty_yayayahh 的帖子

这些故事都是独立的,很有意义,歇息支持啊~~
我也没有什么独特,只是有一些小性格~~

TOP

现在是每天几个鬼故事啊~呵呵~

支持一下~

TOP

 34 12
发新话题